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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榜文里讲这么笼统？百姓最不爱搭理这种&lso;不说清楚原因，突然就不许人做这做那&rso;的法条律令，&rdo;赵荞眉梢轻抬，&ldo;淮南的掌柜有消息回来吗？&rdo;

&ldo;小飞这几日先后接到淮南、庆州、遂州等地掌柜的消息，&rdo;祁红道，&ldo;&lso;希夷神巫门&rso;路子歪，那号称喝了能见仙境的符水，会让人喝了一次想二次，沾上就断不了。还有一种诡药，据说服用后刀斧加身、血流如注都不觉疼痛。而且，他们还宣称可以作法为死人&lso;续命&rso;，开价极高。&rdo;

&ldo;他大爷的，难怪惊动陛下出急令，京兆府榜文也不敢细说！&rdo;赵荞惊得忍不住说脏话了，&ldo;若信奉的百姓越来越多，那不得遍地全是亡命暴徒？&rdo;

服了诡药就能刀斧加身而不觉疼痛，那还有什么坏事不敢做？

再加上那&ldo;续命&rdo;的噱头，啧啧。

哪怕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最后被官府抓到砍了头，只要有家人朋友找这希夷神巫门花大价钱续个命，又是一条好汉‐‐

但凡稍微清醒点的人都明白这很荒谬，但世间事只怕万一。

若有人真信了&ldo;人死可以花钱续命&rdo;，难保不会出些疯子孤注一掷去为所欲为。

祁红道：&ldo;京兆府出了榜文后，安芝就赶紧带人攒说书本子，打算赶着接下来的几次新年大市集，趁人多就将这榜文多讲几次。&rdo;

赵荞手下归音堂三位小当家，小飞管收集各地消极，祁红管杂报刊印，安芝管说书班子，各司其职又相互帮衬。

归音堂的说书班子与市井同行们有个巨大差别。

除了讲爱恨情仇、行侠仗义、家长里短等寻常本子外，还会将《民律》法条及朝廷榜文禁令编成简单易懂、生动有趣的话，讲给不识字的百姓听。

以往因为百姓不识字的人多，不知法而犯法之事频出，官员们又难以做到深入市井民间去一遍遍向百姓解释生涩榜文、法条，所以赵荞的说书班子也算应运而生，在市井间颇得人望。

&ldo;恰逢年节，好些有经验的说书师匠都回家了，安芝手头就几个小说书匠，没独自登过台。她这几日帮着他们在后院练台，又怕临时出的本子有纰漏，便托我请您来帮着过一遍。&rdo;

事情来得急，赵荞也没那么多过场了：&ldo;你将安芝新出的说书本子拿来念一遍给我听，念快些。&rdo;

一连几日，赵荞帮着过完本子，修修改改后，又在后院搭台亲自讲一遍，给几个小说书匠打样。

之后小说书匠们去市集上搭台，她也跟着一道去当场盯着。

她做起正事来不含糊，忙得疲累又充实，一连几日都没回信王府，更没空去想自己与贺渊之间的事。

这对她倒不是坏事，不去想就少了许多烦恼与踌躇，哪怕只是暂时。

初六中午，确认几个小说书匠已将这批本子说得大致熟溜上道，赵荞总算放心回府去。

&ldo;你若再不回，咱们都赶不及出城了，&rdo;赵渭道，&ldo;陛下谕令，接待外邦使团安排在尚林苑行宫，咱们日落之前就得到那边，不然明早来不及。要在那边待三日，我叫银瓶帮你将行李都装好了。&rdo;

好在尚林苑就在镐京南郊，出城后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到。此刻才午时过半，立即出发时间还充裕。

赵荞面露诧异之色：&ldo;接待外邦使团不是该在内城？为什么要去尚林苑行宫？&rdo;

&ldo;那外邦使团带了些他们当地特有的珍禽进献给陛下，活物又不能养在内城，送到尚林苑行宫珍禽馆了。明日国宴后陛下会与使团一道观赏。&rdo;

昭宁帝的帝位是她父亲武德帝&ldo;禅予&rdo;的，她登基后，武德帝就以太上皇的身份带领妃嫔长居尚林苑行宫安养，不问政事。

因尚林苑行宫涵括大片山地猎场，诸如春猎典仪之类通常都在那里举行。

昭宁元年夏日，应武德太上皇要求，昭宁帝下令稍事扩建了那里原有的珍禽馆，也算聊表孝心给太上皇多添个解闷去处。

赵渭神秘兮兮地凑到二姐耳边：&ldo;帝君还让人从我工坊取走几支&lso;水连珠&rso;，不知做什么用。我琢磨着这使团有点猫腻。大哥去利州还没回，陛下与帝君少了只重要臂膀，估计是一个头两个大，两个头四个大。&rdo;

帝君苏放是赵渭授业恩师，他在背后嘀咕恩师的小话难免心虚，嗓子压成了气声。

赵荞笑笑：&ldo;既大哥不在，咱们也没法子为陛下与帝君分担什么，能做的就是别给他俩添乱扯后腿。&rdo;

赵荞与赵渭一行正午时出发，正申时便抵达尚林苑行宫。

此次随驾参与接待使团的人不少，宗亲、勋贵、重臣皆有，尚林苑行宫这头早早替他们分配好住处殿院。

引路侍者赔笑解释：&ldo;此次来的人多，需委屈打挤些，二姑娘、三公子受累，只能同住这院了。&rdo;

&ldo;就三日而已。各人一间屋子一张床足够，&rdo;赵荞笑着摆摆手，&ldo;我怎么听着隔壁左侧那院像是人挺多？&rdo;

大嗓门震天响，却又不像吵架。

&ldo;只有皇城司副指挥使齐嗣源大人，与鸿胪寺宾赞岁行舟大人，&rdo;引路侍者笑道，&ldo;其中有位说话动静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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