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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谁也不许动她们。&rdo;她抡着钢鞭，从小厮跟前甩到冯君跟前。

冯君略往后退，知这东西砸过来也狠。她正准备让人抢断，这时文氏屋里的王妈妈走出来道，&ldo;二哥刚差人来说今晚回来。怎么新妇吃完饭了还不回去?待会儿二哥回来要洗身上，水都准备好了?&rdo;

绛绡这时一听，反应过来是文氏来救场来了，当即热泪盈眶，五味杂陈地站起来，帮着文迎儿将手里握得死死的那钢鞭给劝放下来，然后两人默然往堂外走去。走到门口低声叫霜小，霜小赶紧脱离那两个小厮跟上。

在文氏的人面前，冯君也没有再阻止，只让人将吴氏遣走了，让乳母带冯忨回房去。最后她才坐回座中，缓声问王妈妈：&ldo;二哥晚上真的要回来?&rdo;

那姑子道：&ldo;如果不回来，就让你这么欺负她?大姐儿，你若对二哥有脾气，你就是去打你二哥骂你二哥，夫人都不管你，但你将冯家的气撒在她身上，夫人就不能不管了。她现在是你嫂嫂，她将来在这家的时候还长，但你可待不长了。&rdo;

冯君闷声听完教训，忍不住说，&ldo;这个傻子将来能当家吗?以后我出了这个门，冯家会是怎么样?&rdo;

王妈妈摇摇头答：&ldo;我看她不至于软弱，何况主母还在，慢慢来。倒是你，铁石心肠又不会说好话，嫁人之后若还这副样子，夫家能消受吗。&rdo;说罢叹叹气，就从后面廊上走了。

几个下人收拾桌碗和擦抹地上血迹，月凝偷偷去看冯君的表情，冯君也没有今日逞了威风的意兴，只是一副萧条模样。

☆、冯郎

绛绡搀着文迎儿坐回到床上去，霜小一边抽泣着，一边点上亮。三个人默默地在光底下坐了一小会儿，谁也没说话。

顷刻后，文迎儿唤了一声：&ldo;绛绡。&rdo;

绛绡立刻跪下了，死命地在地上磕个头，说：&ldo;二姑娘，我是鬼迷心窍做了那种事，姑娘还一念护着我。从今以后，我死也要用这条烂命守着姑娘，当牛做马，只要姑娘原谅我!&rdo;

她哽咽着，豆大泪水滴在地上，很快晕开了。她是真的懊悔，懊悔自己狗眼看人低，也跟着外人一样有了欺辱文迎儿的心思，懊悔自己本本分分了这么些年，却在今天早上受了蛊惑，而文迎儿回护她的那番话，她伺候了七八年的文拂樱也不可能说得出来，更何况她是将她弃了的。

如今她是打定了主意，文迎儿自然是她的主，既然她对自己好，那么自己也得百倍地还回去。她是懂道义的，现在只看文迎儿的意思了。

文迎儿默了半晌，轻轻吐了一口气，&ldo;相依为命吧。&rdo;说完抬眸，也瞥了一眼泪汪汪的霜小。

霜小突然&ldo;呀&rdo;地一声，指着文迎儿的手：&ldo;娘子在流血……&rdo;

绛绡这才将眼睛注意到她藏在袖里的手，正往外渗血，当即握住她胳膊将袖子挽起来，才看见她手上尽是血点子，这才回溯刚才，想到她用手扶了一把钢刺。

那会儿她和霜小注意都在吴氏上，没防的她这么无意识地一抓扶，反而受伤了。可文迎儿受了伤却闷声不说，看得绛绡着了慌，&ldo;这得去请大夫……霜小快去请!&rdo;

霜小刚点了头拔腿跑，院里走过来月凝，手里拿着一小盒药膏和一圈绑带，进来一眼瞧见文迎儿袖子上的血，道：&ldo;珠子被偷不能忍，怎么自己流血却不说?还是大姐儿惦记你，知道你抓了钢刺。你们不用忙活了，大夫已经去请过，这时几个人都请不来，你用这药先涂上缓缓，明早一早请来给你看。&rdo;

说着把药盒和绑带递过来，霜小接了住。月凝站在门口想说两句话，绛绡看她似乎是想为冯君分辩两句好话的意思，但眼见她也没说出口，低着头折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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