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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2页）

又躬身来端详她，突然凑近，她睫毛颤了颤，倒也淡定的由着他看；只不过将烛台拿远了些，免得烧着他头发。

&ldo;变了好多。&rdo;过了好半晌，突然下了结论。不知是看到她的脸，还是看到她有点淡漠的眼神，&ldo;有些不大认得出了。&rdo;

&ldo;也两年了。你却没怎么变。&rdo;

&ldo;你都不看我，怎么知道我没变？&rdo;

她将烛台举高，在他脸前晃了晃，说：&ldo;现在看了，确实没变。&rdo;

言桑笑了，伸手想捏捏她的鼻子。她察觉到那个动作，动作敏捷的后退一步。

他手僵在半空。瞥到那门房在暗处好奇的打量，像只老鼠似的，小小的眼睛在亮。

他只好泄气的笑了笑，将手背在身后。

&ldo;怎么这么晚来了？&rdo;

&ldo;一到码头上便想先来找你，突然出了点意外，所以这时候才来。&rdo;

&ldo;怎么过来的？&rdo;

他又笑了，&ldo;还能怎么过来？走过来的。&rdo;

&ldo;……太晚了。这里是法律当摆设的上海，不是重人情的牛津。&rdo;

他眯着眼睛看她：&ldo;你怎么知道牛津人情味重？&rdo;

&ldo;……&rdo;她沉默一阵，才发觉自己失言，&ldo;书上看来的。&rdo;

&ldo;为什么人专诚研究的牛津么？&rdo;眼神渐渐眯出笑意。

她叹口气，&ldo;斯伯父不让你来找我的，对吧？&rdo;

&ldo;当初叫我娶你的也是他。&rdo;

&ldo;他有他的为难处，你得多体谅些。若是让他知道你不顾安危的半夜偷跑出来，仍是要怪罪到我头上的。&rdo;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ldo;是我莽撞了。我这就回去，不叫你为难。&rdo;

见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顿了顿，她又说：&ldo;谢先生也许也要走了。我叫他送你。&rdo;

他顺着黑暗台阶往上一看，一愣，说道：&ldo;他……他与你住一起？&rdo;

她答道：&ldo;他在租界做巡警，我孤身一人在上海，姑母叫他多照料着我。&rdo;

他点点头，&ldo;嗯。&rdo;

&ldo;多少人因男女之间稍多一点接触，便凭借自己肮脏想象，添油加醋妄加猜疑误解。&rdo;

他突然慌了一下：&ldo;我并没有。我始终相信你。只要你解释了，无条件信任。&rdo;

&ldo;我不是在说你，&rdo;她看了一眼旁边面红耳赤的门房，又说：&ldo;可是如果是我在撒谎呢？你了解我么。&rdo;

&ldo;你是我生命里极重要的人。父亲，弟弟，生母……甚至我父亲说，日后成家，你于我而言是要重于他的。没有什么更加重要了。&rdo;他急于剖白，有些慌张，&ldo;你明白么？&rdo;

&ldo;你将我看得这样重要，但倘若我不值得呢？我不理解你，伤你，污名在外使你难堪，枉顾你的信任；一再一再做触犯你底线的事，丝毫不顾及你的感受，你要将我怎么办？&rdo;

他有些无措，&ldo;我应该接受的不就是你的全部吗？&rdo;

她说：&ldo;可是我是谁？假如当初没有婚约在，我与你再好不过是稍有一点交情在的世家兄妹，甚至一辈子各自婚姻嫁娶，说不上几句话。这两年我们之间的交集，无非就是几封书信罢了。世上有那么多与你交情更甚的人，我凭什么值得你托付全部信任？&rdo;

&ldo;可是……&rdo;他有些难以相信，&ldo;你就是你啊，十五岁起，我就知道要与我携手一生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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