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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2页）

见她出来，不疾不徐捻灭那支烟，拿着两只信封朝她立的公寓楼门口走来。

楚望瞬间乐了，笑道：&ldo;罗伯特，谁请你来的？&rdo;

他先交了一只信封递给她。

牛皮纸信封打开，里面是一份上海研究室的合同。上头标着：薪资二百二十。

隐约记得这个时候作为知名海龟、北大教授的胡适的薪水也才二百四十。

有这个薪水在，已经是无冕贵族了。她将所有东西收回信封，笑问道：&ldo;我们工资是谁发的？&rdo;

&ldo;有大老虎在，卡文的研究基金还不好申请吗？乔治五世，或者鲍德温，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你们的政府。&rdo;

&ldo;在中国花英镑不心疼，是么？&rdo;

&ldo;我们还等着来自你们的铅衣。&rdo;

她叹口气。

她立在公寓楼门口背对着门房同奥本海默讲话，奥本海默突然抬起夹着烟头的手指，往她身后指了指，说：&ldo;我恐怕已经成为你的下一位绯闻对象。&rdo;

门房正探着脑袋偷听他两对话。一见她回头，立马缩回脑袋，假装若无其事的看报纸。

&ldo;出去走走？&rdo;

&ldo;热水管冻住了，我去买只浇水管。&rdo;她说。

&ldo;来时我见电车站附近有一家杂货铺。&rdo;

她将冻红的双手揣进风衣口袋，两人一同穿过漆黑巷子。

奥本海默笑了，从大衣内侧衣袋里掏出第二只小信封递给她。

第二只摸上去厚而沉，还没打开就知道是面值五元的银毫券。

&ldo;一共一千一百六十，徐让我交给你的，据说是你这一年薪水，&rdo;奥本海默慢悠悠的笑着，&ldo;算起来似乎比我薪水还要高？&rdo;

确实很高了。据她所知梁璋每月薪水也才一百块。

两个法国警察从两人身后巡逻着经过。

奥本海默看见那两名警察，说，&ldo;徐叫我也来上海。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与你熟识，叫我凡事多关照你。怎么，到上海来会遇到什么危险？&rdo;

她也拿不准。租界对中国人不甚友好，中国人里对独居女性尤其不友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有一间小公寓，每月还有二百二十块，总不至于要流落去住到石油桶搭建起来的棚户区。

&ldo;听说你卷入了徐的婚姻纠纷，怎么，他要娶你作第二任夫人？&rdo;他突然笑着问。

&ldo;你信么？&rdo;

&ldo;不信。若是梁是女士，说不定他们会认为他会更乐意娶梁。倘若我也是一位女士，恐怕也会经历你的遭遇。我们犹太家庭嫉恨犹太族外婚姻，所以很抱歉，我庆幸我不是一位女士，否则会比你更为不幸。&rdo;

&ldo;感谢你的庆幸。&rdo;

穿出巷子，抵达电车站背后的杂货铺。杂货铺门口木头门面上贴着满满的、毛笔写就的一张一张纸制卡片。卡片上写着本店出售所有物品名字，诸如象棋、夹尺、毛笔、墨汁、砚台一类的文具，也有棉布毛巾、马油、发蜡与拖鞋，甚至还有百雀羚面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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