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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2页）

突然想到他爸爸那群花枝招展的姨太太们，不知怎么戳到她笑点。整个没忍住，险些将茶杯给摔了。

&ldo;咖啡大约煮好了。橱柜里有一盒devonshire奶油，去试一试？&rdo;谢择益试了试开关，灯亮了，终于能在漆黑楼道里使那张俊脸闪亮登场。

毛手毛脚倒了了两杯咖啡，灶台上洒得更多份。因是木头台面，猛然沾了渍，怎么都擦不掉。谢择益立在外头笑着看了会儿，也不见得上前来帮。

&ldo;擦不掉的。&rdo;等她费了半天功夫，这才讲出多年经验。

&ldo;早不说？&rdo;

&ldo;&lso;吃一堑长一智&rso;。&rdo;

&ldo;哦，近年来中文大有长进嘛。&rdo;

&ldo;为中国女士效劳，怎能不多学中文？&rdo;谢择益无比谦恭。

她笑道：&ldo;难怪谢先生精通多国语言。&rdo;

&ldo;其他是为谋生计，唯独中文是我个人意愿。&rdo;一本正经想了想，又说，&ldo;常听说东方女士魅力在厅堂和厨房。厅堂是见识过了，厨房‐‐今天也见到了，也还想常常多见见。&rdo;

这话她又没法接了，并且险些想将那沾满咖啡渍的餐巾扔他笑脸上去。仔细想想，若是换作个风月场上的新手，打从一开始一定老实巴交的上前来抢过女士手中的餐巾，认真负责的履行&ldo;为女士效劳&rdo;的绅士风度；但也因此，失去了接下来深入闲聊的话题。

然而两人立在厨房喝完了咖啡，谢择益却又率先将碗碟清洗干净，用洁白棉布擦掉水渍归整入柜子里。

做好一切，回头问她，&ldo;一会儿想去哪里？&rdo;

&ldo;去工作的地方看一看，顺路见到商店，置一些日用品。&rdo;

&ldo;嗯。地址是哪里？我送你过去，正好带你熟悉熟悉这附近。&rdo;

&ldo;太麻烦了。工部局礼拜六也有假？&rdo;

&ldo;没有。&rdo;

&ldo;……&rdo;

楚望不知道的是：葛太太一通电报发到工部局，他还没开口，上司便先发制人、颇为体贴的给他准了两日假。

他不说，楚望便以为这假是特意请的，心里便又有三分愧疚。

不过谢择益眼睛都不眨的说：&ldo;三小姐若嫌我碍眼，便全当我是个摆设，是你来上海的车夫。报个地址，下车只管走人就是。&rdo;

两人一道乘电梯下了楼，前一夜没见到，现在天亮了，才发现楼下原是有一台桌椅，坐着一位看门的中年男人。那人只见到谢择益，眉开眼笑的喊一声：&ldo;谢先生‐‐&rdo;旋即看向他身边，张了张嘴，竟也不知该不该称呼。

&ldo;这位林小姐，是房东。&rdo;谢择益道。

&ldo;喔‐‐林小姐早啊！&rdo;那人语气夸张。

一早晨接连两遭被人凑做一对，她忍着无可奈何，同谢择益一道上了车。

谢择益则颇有耐心的同她讲解：&ldo;这条巷子晚上只有两盏灯，不过常有两国警察巡逻，倒不大碍事。&rdo;

如今是白天，这两栋格外高、互相抢地盘的高层建筑中间逼仄的长巷子也有些阴暗。常年不见光，又易受潮，两栋房子墙壁上都爬了绿色的地衣。若是只有两盏灯，晚上更不知该如何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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