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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2页）

&ldo;若这里不是上海，三小姐以为我要将你拐到何处去？&rdo;

这时期欧洲人修的房子，层与层之间非常高，通常总有四米往上，五米也有。故而层与层之间的楼梯非常长。再往上一层，突然的昏暗了下来，每一级楼梯都是极窄的，她穿着高跟鞋险些一脚踩空摔下去。

谢择益在后头扶住她的手肘，等她站稳了，不言不语的走到前头去。楚望看不大清，一级一级往上摸，本就过分长的楼梯此时更觉得像在穿行时空甬道似的。

不时听到谢择益的声音从远远的顶上传来，伴随着一点细小金属声：&ldo;这层灯时常会不亮，明日去买一只新电灯胆替你换上。&rdo;又突然开了一间门，将屋子里头的灯点亮，光透出来方便她上楼，笑着说，&ldo;是否觉得这里楼梯分外长？&rdo;

&ldo;这一类的房子，都这样吧？&rdo;

&ldo;嗯。&rdo;点点头，&ldo;法国人砌房子格外随心所欲，想必那天心情大好，将这里一层楼砌作别处两层高。&rdo;

&ldo;高一点不好么？&rdo;

&ldo;倒无事。时常回来十分的晚，只好来这里爬楼。灯坏了，上楼时分较之平日分外漫长……&rdo;

&ldo;讲话会分外坦白些么？&rdo;楚望突然想起了《心经》。

&ldo;自己同自己坦白？未免太奇怪了些。&rdo;谢择益笑笑，&ldo;只是会格外会有多讲话的诉求。&rdo;

楚望也笑了，&ldo;我以为谢先生讲话多是与生俱来的。&rdo;

&ldo;原来在三小姐心里我是这样的形象？&rdo;

知道这人时不时要抛出点让人没法接的话，便只笑着不做声，转身进了屋子。

楚望第一次查看自己的家，带着一点新鲜劲。谢择益立在长廊转角，也没跟过来，远远替她点亮走廊的灯，折身进了厨房。

屋子装潢妥当多时。因是夏天装的，主青灰色调在这冬天里倒显得清冷了点，桃木家具此时添了意外的、古老的暖意；电线与铜喉都是照她的意思重新铺过。进门一间小小的厅堂，往里是厨房；另一侧一条长长走廊，开了三个门：一间带了浴缸的盥洗室，往里两间卧室。

谢择益先于她在这里住了许久，但一应家具看起来都是崭新的，一尘不染的，却不像是没有人气的新居室那一种冷冷清清的一尘不染，而是带着人间烟火的干净崭新。

折返过来，桌上已经放好预先蒸上的菜：红烧肉，狮子头，蒸三鲜与青菜。

谢择益立在门口，对上她的目光，立刻笑问，&ldo;这么看着我做什么？&rdo;

&ldo;有些感动可以吗？&rdo;

&ldo;只因也不是我做的，倒也不用专诚谢我。倒是从不知道这是三小姐的地方，该是我谢你。&rdo;说罢，&ldo;好好休息。&rdo;

见他似乎要走，问道，&ldo;谢先生最近住哪里？&rdo;

&ldo;先借住工部局宿舍。等找到公寓，很快搬离这里。&rdo;想了想，临走又补充一句，&ldo;最近这里应该很安全，请不用担心。&rdo;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心事的楼道：见于《心经》。

第78章〇〇二炊烟之二

她盯着谢择益站背后漆黑的长廊与黑洞洞的楼梯，没说话。

谢择益察言观色，顺着她目光一回头，&ldo;我白天都在。&rdo;想了想，又说，&ldo;浴缸并没有用过。&rdo;临走，再补充一句：&ldo;也没有女士来访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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