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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ldo;孩子嘛，玩心大。没人陪他玩，一个人憋闷坏了，总想找点乐子与玩伴。你徐教授不也是么？&rdo;徐太太抬眼看徐少谦，&ldo;以为你定是要去欧洲的，临别那天写完信便去躲起来不肯见你，指不定上哪哭去了。&rdo;接着笑眯眯同楚望招招手，&ldo;过来我瞧瞧，总觉得这些天不见，都瘦了许多。&rdo;

徐少谦笑道：&ldo;是么？兴许我真是去哭了。&rdo;

&ldo;我这不是又回来了么？&rdo;楚望笑说道，&ldo;师娘看起来倒是精神不少。&rdo;

&ldo;净说瞎话夸我。前些日子才病了一场，昨天刚从医院出来，今天你就来了电话，倒也巧。&rdo;

&ldo;嗯？师娘怎么身体不舒服了？&rdo;

&ldo;老毛病了，不提也罢。&rdo;徐少谦替徐太太接过话题，&ldo;欧洲不好么？人人都想去欧洲，为了留学，变卖家产的，考七八年公费留学的，大有人在。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肯去？&rdo;

楚望低头想了想，说，&ldo;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老师给我那封信。&lso;一位物理学家该如何为国效力&rso;？我想了很久，想来问问您是怎么想的。当下，科学能救国么？&rdo;

徐少谦笑了，&ldo;痴肥病人，转身也难，病又太重。什么药方都开出了，却都不大见效。&rdo;

他抬头想了想，又说，&ldo;内战，大员腐败，民不聊生。留学生们回国之前谁不想着科学、实业救国？可万丈高楼怎可能建在沙滩上。&rdo;

思索片刻，楚望说：&ldo;归根结底，就是国家不重视教育，因而钱不够。&rdo;

徐少谦笑道，&ldo;可以这么说。&rdo;

楚望松了口气。

&ldo;徐教授？&rdo;

&ldo;嗯？&rdo;

&ldo;我有个不情之请。&rdo;

&ldo;哪里不情？&rdo;

&ldo;最近在考虑未来专业方向选择，故而我本想去图书馆搜集您的著作文献资料加以学习……无奈图书管理糟糕，我遍寻不到，只好来找您这位正主讨要，不知能否行个方便？&rdo;

徐少谦乐了。徐太太在一旁附和，&ldo;行，怎么不行？我替他答应了。&rdo;

徐少谦正色问道：&ldo;将来想学什么，应用物理，理论物理……&rdo;

&ldo;理论物理。&rdo;楚望毫不犹豫的说道，&ldo;……的原子核物理方向。&rdo;

&ldo;这个简单。家中似乎有一部分，我可以先给你一些，剩下的，过两日到学校再给你。&rdo;

‐‐

她拿着那份文件辞别徐家众人，一坐上巴士便迫不及待一页页翻开，坐在巴士靠窗座位上的楚望似乎变成了一台高速阅读机器，一行行英文字母在她眼中飞快掠过，&ldo;铀&rdo;、&ldo;u&rdo;、&ldo;衰变热&rdo;、&ldo;衰变链&rdo;、&ldo;半衰期&rdo;字样被无限放大……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原子核物理学家，绝大多数都对放射性元素超铀原子学术理论了如指掌；而他们，距离核裂变的发现，只缺少一个极为偶然的机遇‐‐徐少谦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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