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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ldo;海兰珠，我知道你怪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八阿哥。&rdo;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失去那个孩子令他很悲痛，他是真心喜欢月明。

世事真是可笑，当年那个孩子，悄无声息死去，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而所谓的八阿哥，并不是他的孩子，却受尽宠爱。阴错阳差，何时才能停止?

我默默收回手，看着桌上摇曳的烛光。&ldo;是海兰珠福薄，不敢怪罪大汗。&rdo;

&ldo;等我打赢这场仗。&rdo;他悄声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柔声说：&ldo;等我回来，我们还会有孩子。海兰珠，我保证。你生下公主，我必定爱如珍宝。你生下儿子，我立刻封为太子!这天下应该在我们孩子手里。&rdo;

我没说话，依然盯着那丛火花。

&ldo;海兰珠，你在看什么?&rdo;

我轻声说：&ldo;大汗你瞧，那支蜡烛快灭了。人与蜡烛孰异?燃烧到最后，终归是要灭的。&rdo;

&ldo;海兰珠!&rdo;他怒斥出声，一连串的咳嗽却将话语打断。他呼哧呼哧地喘气，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许久才将气喘匀。这串咳嗽令他缄默，也令我心喜。

许久，他终于开口：&ldo;海兰珠，别说这话。你姑姑病得很重，我走之后，你多去看看她。&rdo;

他说这话，真是令我诧异。他对姑姑并没太多情分，不过是因她是正头福晋，才多给两分脸面。往日我是连场面都不必做足的，她虽是皇后，我却是宠妃。可是现如今，皇太极却让我去看她。

皇太极在我面前坐下，或许是我脸上的惊讶取悦了他，他竟扬眉笑了起来，那模样真像从前，是锋利而英俊的，纵然是他的影子，也依然带有英美的轮廓。那都是很动人的，只是早已是从前的事了。

&ldo;哲哲恐怕捱不到明年，海兰珠，多去看看她，她死后，我想封你为皇后。&rdo;

封我为皇后?我忍不住笑出声，这笑太过激烈，竟连眼泪也一并笑了出来。阿玛和额娘将大玉儿放在手掌心，坚信她的聪慧明艳能令科尔沁焕发生机。我总归都是郁郁生长在角落的。他们绝不曾想过，我竟也有这一日，我竟也是能做皇后的……

皇太极含笑望着我：&ldo;这样高兴?&rdo;

我收了笑，冷冷地说：&ldo;做皇后要三从四德，宽厚贤良。海兰珠的心很小，放不下天地。这皇后，恐怕我不能胜任。大汗另择贤明吧，我看……贵妃就很好。她是做过大妃的人，如今又身怀有孕，等养下皇子，更名正言顺。&rdo;

谁说我心如死灰?我依然心存恨意!大玉儿告诉我，娜木钟此胎必定是个儿子。她从不虚言，肯定是真的。皇太极命不久矣，娜木钟倘若生下儿子，必定也会生出野心。纵然她愚蠢，为了儿子，又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真是后悔，没在一开始就令她死无葬身之地。竟还叫她有了孩子……

很难得，皇太极脸上竟然带出几分歉疚。&ldo;我知道，你在怪我，那日是我昏了头……只是你病着，又那样待我，我气急了……&rdo;

&ldo;大汗。&rdo;我打断了他，&ldo;您是草原第一人。&rdo;所以，不要向我解释。

皇太极附小做低，极力解释宽慰。乃至第二天离开的时候还告诉我：&ldo;海兰珠，等我凯旋归来。&rdo;

她走后，第一个来到关雎宫的是娜木钟。她怀了孩子，更趾高气扬。在我眼里，她好似跳梁小丑，权当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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