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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程漆只是扫了一眼那个捧着包子的女人，根本懒得多留意，他走到石阶旁边停下来，微一点头：&ldo;走了阿婆。&rdo;

声音在陶枝头顶，声线清冷，如冰面上滚动的珠子，还透着股懒散。

阿婆咂摸下没了牙齿的嘴，笑眯眯地一挥手：&ldo;阿七去!&rdo;

&ldo;嗯。&rdo;

陶枝看见那双缎面黑靴从自己眼前不慌不忙地走过，忽然一怔。从肉包子的香味和阿婆身上的皂粉味儿之间，她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

像是雾里的树木，暗香中隐约带苦，有丝丝缕缕的凉意……很好闻，又有些熟悉。

但很快，那男子走远，味道也消散在空气中，陶枝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ldo;我家小子，&rdo;阿婆拍拍手，满脸岁月的褶皱间都是骄傲，&ldo;俊得咧!&rdo;

陶枝配合地点点头，清透的眼珠一转，转而问道：&ldo;阿婆，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您怎么做的呀?&rdo;

阿婆被她夸得高兴，淳朴而得意地笑：&ldo;想学阿婆教你!&rdo;

陶枝吃完了包子，听说阿婆要去赶集，便一路扶着她慢慢向城中走。人和人之间的感应是互通的，她对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充满好感，忍不住想亲近一些，同样她也能感觉到阿婆温暖善良的关切。

于是等这一路走完，阿婆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ldo;晚上来我家里吃饭!你一个人也就做一个菜，过来还能多吃点!&rdo;

陶枝不好意思说自己一个菜都不会做，抿唇笑了笑，她很想尝尝阿婆的手艺，但是一想到他家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便有些迟疑：&ldo;这多不好意思……&rdo;

阿婆捏捏她的掌心，不由分说：&ldo;对门儿的邻居，有什么不好意思?阿婆叫你来就来，晚上有你的碗筷!&rdo;

陶枝心口一片暖意，于是用力一点头：&ldo;哎!&rdo;

‐

目送着阿婆瘦小的背影远去，陶枝后脚一磕，鞋尖转了个方向。

虽然她打定主意这一生好好过自己的，但上辈子有人害她至死，这仇毕竟不能忍气吞声。

廖清欢坐在雕花精美的梳妆台前，欣喜地翻看那一堆瓶瓶罐罐。这些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她从前见都没见过，小指勾一点在手背上抹开，质地糯，颜色鲜，好看得不得了。

这房间就像是个宝库，到处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廖清欢始终不能从那股兴奋中平静下来。她坐在铜镜前，扭了扭屁股，迫不及待地旋开一盒面脂，重重地勾出一指，小心翼翼地抹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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