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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放心，我没生气，换成是我的立场，我也会和你做一样的事情吧。&rdo;夏油杰笑着摇摇头，&ldo;不过悟大概会很生气呢，他总觉得自己才是最聪明的人，所以要是知道被骗的话，一定会对你发怒吧。&rdo;

封火：是错觉吗，怎么感觉你在偷偷给悟穿小鞋的样子。

&ldo;你真的认定你的愿望就是那个吗?&rdo;夏油杰站起了身，他慢慢走到走到那抿起唇的少年面前，用掌心拍了拍他的肩膀。由于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封火不得不微微仰起脸看他，而夏油杰的声音也几乎贴在他的耳边，&ldo;宽永……多少年来着?总之，岛原的农民饱受天灾之苦，却要在自己都无法果腹的情况下向藩主上交重税，否则，面临的就是严刑拷打。&rdo;

笑容从封火的脸上淡去了，夏油杰甚至感觉得到他的肌肉紧绷着，像在压抑着什么，&ldo;宽永十一年。&rdo;他听见那个少年模样的神父这样补充道。

夏油杰便接着说下去，&ldo;嗯，宽永十一年。就在那一年，你被忍无可忍的农民、浪人武士、奴仆们推选为首领，带领他们发起了起义。&rdo;

&ldo;在这场战乱中，人数在十二万的幕府军队曾三次向你们发动攻击，甚至从海上发起炮击。然而，他们都失败了。&rdo;夏油杰不掩饰自己的赞赏，&ldo;那都是你的杰作吧?&rdo;

&ldo;……不。&rdo;封火摇了摇头，他的肌肉放松下来，显然已经平复了，&ldo;我从未为他们带来奇迹。一切被视为不可能的战绩，都是由他们自身创造的。&rdo;

&ldo;你不需要否定你的成果。如果没有你，他们也不过是乌合之众，想逼退正规军更是痴人说梦。&rdo;本就与他的关系不错，又得知了他生来就具有特殊的力量，夏油杰在和他交谈时始终是和颜悦色的，&ldo;但即便如此，你们还是败给了十二万的幕府军。&rdo;

封火闭上眼睛，淡淡道：&ldo;三万七千名城民，无论是谁，全都被杀害了。&rdo;

谁管那些人啊，最要的，难道不是你自己也被杀了吗。夏油杰收回目光，他语气一变音调抬高了些：&ldo;正因如此……正因如此。天草四郎，你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我理想之人!&rdo;

&ldo;认清一点吧，你分明是憎恨着他们的!明明生而具有那样的力量，本该创造更加留名青史的佳话，却被草芥一般无谓地被杀害了!&rdo;他说到这里，目光在封火的身上一停顿，了然道：&ldo;哦，对，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你被杀死时候的样子吧。你只有十七岁，可你的一切都被无谓地毁灭了。&rdo;

&ldo;这一切，都是拜那些无能的非术师所赐!他们向你索取，然后舍弃你;向你祈求，然后背弃你。他们的卑劣，你分明就看得一清二楚。&rdo;夏油杰更近了一步，他扣住了封火的手臂，目光灼灼，&ldo;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我才说，你很擅长欺骗，甚至包括欺骗你自身。拯救?别再骗自己了，四郎，你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痛恨他们!&rdo;

&ldo;非术师不值得你的救赎。清醒过来吧，然后把圣杯交给我!我们一起，将世界上的所有非术师都灭绝，创造我们想要的世界!&rdo;

封火发现了，夏油杰自说自话起来，其实一点不比五条悟差。你看，他这不就完全不听人说话吗。

但不就是各说各的，跨服聊天吗，他输出的水准也一点不差!

封火推开了夏油杰的手臂。

比起情绪调动起来的夏油杰，他看起来冷静过了头，就好像他才是岛原之战的局外人，这种异常的冷静令夏油杰不由得绷起脸，&ldo;杰，你是对的，我确实曾无比的憎恨。&rdo;

封火低下头，看着这双带来奇迹的双手，低声道：&ldo;我确实痛恨过一切。我痛恨给了他们希望却未能延续下去的我自己，痛恨未曾给予那些无辜者庇护的神，毫不犹豫碾压着同类的强者……甚至是，必须要靠互相吞噬才能前进的人类这个种族。&rdo;

&ldo;但‐‐我舍弃了。无论是对他们的憎恨，还是其他任何的感情，一切渴求，我通通都舍弃了，以此来交换对整个人类的救赎。&rdo;他抬起头，眼神清澈见底，或许这样的对谈也无数次发生在他自己的内心世界，也正因无数次的自我拷问，才会得出这样的答案，&ldo;人类终将会进步到舍弃会腐朽的肉身的程度，若我的力量能够将这一天推进些，我愿意付出所有。这就是我的决定。&rdo;

天草四郎这个人的疯狂程度，远胜于他。夏油杰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ldo;你真的认为那是拯救吗?&rdo;夏油杰不禁最后一次发问，&ldo;你真的想拯救他们吗?&rdo;

&ldo;没错。&rdo;封火的目光坦荡，&ldo;我并不奢求理解，也不会强迫你认同我，你坚持自己的想法也没问题，但我仍然认为我们的愿望并不冲突。如果你也想阻止我，那么就来吧。&rdo;

……夏油杰总觉得这对话有那么点眼熟。他和悟闹翻的时候，和这也没多大的区别吧?

五条悟那时候的心情了，他总算是明白了，就是那种看着朋友固执己见在歧路上一路狂奔的感觉……可能，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吧。

封火却在他沉默的间隙，将视线移向了教堂的大门，朗声道：&ldo;悟，躲起来不是你的风格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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