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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夜半静悄悄，守门小厮们不是和周公约会就是和丫鬟们幽会，赵辞只觉天地一人，清风一吹，顿时神清气爽，憋屈一扫而空。

&ldo;谁!谁在那!&rdo;一道女声刺破静谧，吓得赵辞浑身一抖，一转身，松一口气的同时头又忍不住痛起来：&ldo;大小姐，您大半夜不睡觉，扮王祖贤呢?&rdo;

&ldo;王祖贤是谁?&rdo;孤身一人的裴玲玉见到赵辞也好脸色：&ldo;你怎么在这里?&rdo;

&ldo;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rdo;赵辞一边解释一边挪步想要离开。

裴玲玉喊住他：&ldo;你还没告诉我王祖贤是谁就想走?&rdo;

赵辞敲敲自己的脑门，突然间痛恨自己嘴皮子太溜：&ldo;王祖贤是个大美人，大小姐我在夸你美若天仙。&rdo;

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明明不是夸人，裴玲玉不吃他这一套，冷笑一声：&ldo;油腔滑调。&rdo;她手上捧着灯盏，外面的一层纸罩护着灯芯，灯光柔和地拢住两人，除此圈外皆为一片阴影，哪怕月光明亮如许，万物依旧晦暗。

裴玲玉破天荒再次叫住欲走的赵辞：&ldo;既然睡不着，就陪我聊聊。&rdo;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哪怕在现代赵辞都得顾忌着点，更何况是在古代和一个古人相处。他犹犹豫豫道：&ldo;这不太好吧……&rdo;

&ldo;哪里不好。&rdo;裴玲玉眉间一蹙。

&ldo;毕竟就只有你和我，这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吧。&rdo;

裴玲玉嗤之以鼻：&ldo;名声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它能吃么、能用么、能穿么，也就世人用眼光来丈量你，你活出自己的人样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rdo;

他不敢相信裴玲玉的思想观念竟然这么前卫，不说对错，单凭自我的观念就足以吊打许多深闺女子，连赵辞都自愧弗如。

他们身后有一丛高高低低的假山，裴玲玉把灯放在平缓的石台上，用手帕盖在石墩上坐下，瞥一眼赵辞目瞪口呆的模样说：&ldo;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是个世俗之物。&rdo;

她话锋处处针对，赵辞实在哭笑不得：&ldo;大小姐，我这是又哪里惹到你了?&rdo;既然连她都不在意，那他也就不避讳地留了下来。

裴玲玉看他半晌，不说话，巴掌大的脸上流露出奇怪的表情，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

灵犀一闪，赵辞无师自通地顿悟，他接过裴玲玉的沉默也闭上嘴，两人坐在一高一低的石块上齐齐地望着夜空的朗月。

今夜月正圆，好大一轮挂在天上，柔和的光芒虽不及灯火耀眼，可远远望去，月光温柔地将整个黑夜披上了一层光纱，那些隐没在黑寂中的事物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原本面貌，让整个夜晚都清晰一分。

赵辞的声音清朗、澄澈，往常像少年一样富有活力，此情此景也忍不住低沉下去，款款的声调像是长长的叹息：&ldo;人生不如意十之□□。你总得面对它，一个人回府又能解决什么呢?&rdo;

裴玲玉悚然一惊，倏地回头起身：&ldo;你知道什么!?&rdo;

脚边的灯盏被她动作一带差点翻倒，赵辞连忙伸手正住灯座。纸罩不禁火舌舔舐，一下子烧了精光，独留火苗裸露在风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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