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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几分钟后，康世成从楼上下来了，走到餐桌边，在康灼对面坐下。

他换了一身居家服，比电视上看起来要随和一些，但板正的面孔看上去依旧很严肃。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吃了一会儿饭，然后康世成开了口。

&ldo;期末了，你们快考试了吧?&rdo;

康灼从饭碗上抬起头，灰调的眼睛闪了闪：&ldo;爸爸，我今年大四快毕业了，没有期末考试了。&rdo;

康世成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又问：&ldo;那工作找了没有?&rdo;

&ldo;我保研了，以后还在a大念书。&rdo;康灼埋头扒饭。

康世成没再说话了，片刻后给康灼夹了一块红烧肉：&ldo;别只吃白饭，吃点菜。&rdo;

&ldo;谢谢爸爸。&rdo;

康灼把那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他感觉康世成还在看他，心想他大概是要开始说那件事了。

&ldo;学习是一方面，人际关系也是一方面，&rdo;康世成右手的筷子上还沾着红烧肉的棕色酱汁，他的语气变了，&ldo;你知不知道，你尹叔叔都找到我这里来了。&rdo;

康灼猛地抬头。

&ldo;你和东凡要谈恋爱就好好谈，别动不动一件小事就闹得满城风雨，你比东凡大一岁，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rdo;康世成神色严峻，带着一股常年在官场里发号施令的上位者的威严。

康灼感到刚才那块红烧肉卡在了食道中央，上不来又下不去，非常难受。

&ldo;我没有跟他闹。&rdo;

&ldo;那为什么不接电话?东凡说他打了几百个电话，在我们家门口干等了三天，又去你学校转了一天，都没找到你。你跟他有什么大矛盾，不能好好谈谈吗?还要你尹叔叔觍着脸来找我。&rdo;

康灼低头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米饭，半晌后道：&ldo;对不起爸爸，我错了。&rdo;

&ldo;吃饭吧。&rdo;康世成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康灼碗里，意思是这事揭过了，&ldo;卡里还有多少钱?生活费够用吗?&rdo;

&ldo;够的，还剩很多。&rdo;康灼不想再被噎住了，他小口小口地嚼着那块肉，&ldo;而且我还有奖学金，你不用操心我这方面的。&rdo;

康世成&ldo;嗯&rdo;了一声，没再说话了，父子两人安静地吃完了晚饭。

饭后，康灼帮着祝阿姨把碗筷送进厨房，康世成要继续回书房看文件了，康灼的余光瞄到了他上楼的动作，立刻从厨房跑出来叫住他。

&ldo;爸爸，你这两天有空吗?&rdo;

康世成从楼梯上回头俯视他，想了想说：&ldo;你妈妈的忌日不是还有几周?我明天要下基层，最近都很忙，等到了那天……到那天再说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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