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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五夫人也听出了郡主这话里带着的嘲讽意味，不觉涨红了脸，但想着范夫人答应的，若能让范统出息了便会好好待玫如的承诺，还是硬着头皮咬着牙将她的要求说了出来：&ldo;范家女婿不太会念书，到现在连个秀才还不是，所以范家想让他从伍。听说京里五城兵马司出来的人都会有好出息，所以，所以想让咱们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让他到京里谋个军职，最好能进五城兵马司里头……&rdo;

&ldo;怕是还想直接从校尉做起呢吧。&rdo;郡主笑出了声，头上金玉的流苏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范家是有这么一说，但五夫人也没傻到要全都说出来让人笑话。她只是红着脸垂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ldo;五城兵马司是京中驻军，专司京城内治安疏浚等要务，虽不比禁军要求严厉，但对出身人品都有限制，要么出身士族官家，要么是武艺德行出众的，&rdo;郡主眯了眼睛，突然笑出了声，&ldo;无才无德又无家世，饭桶想进去，怕是难呐。&rdo;

☆、事有蹊跷

五夫人低了头不说话，面上臊得通红。

蕙如拉拉菀如，对她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儿走到院子外头。菀如揪着身边花树的叶子，愤愤不平起来：&ldo;五婶子怎么这样，居然随意将女儿嫁去这种人家。只是可怜了玫如姐姐，活活受了这些年的罪。&rdo;

菀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半也是感同身受，想到若是大夫人将她嫁到这样的人家去，这日子该是如何的难熬。

&ldo;我们去看看她吧。&rdo;蕙如叹了口气。

听说这位玫如小姐出嫁前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年少时不喜读书女红，就爱拨弄算珠看账簿，五老爷便常教她些行商的事，后来还直接让她管了几间铺子，想来应该是个行事果决利落的女子……却管束不了浪荡成性的丈夫。

难怪二老夫人忍受不了，直接请了老夫人和郡主来，这是想商量着要和范家和离啊。

只是看五婶子那模样，怕是死也不答应的。

见到沈玫如的时候，蕙如和菀如吓了一跳。

沈玫如年纪不过双十，头上却已生白发，双颊深陷，面色憔悴，眼眶红肿，身体瘦弱得风吹便折一般，跟面色红润一脸娇憨的兰如站在一起，这反差更大。特别是那一对眼睛，黯淡无神，如一潭死水，一点儿活气也没有。这样的堂姐姐，连蕙如见了都不免心疼起来，她的生母却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女儿受苦，心里头一心一念便只有沈家的名声。

菀如捂着嘴唇，险险儿叫出声来。玫如是嫡女，也落得这般惨境，不过三年的光阴，便将一个鲜花般娇艳活泼的女孩子糟蹋成这样。菀如泪流不止，话也说不全了。

&ldo;玫姐姐身子不好，还是快点去躺着吧。&rdo;蕙如抢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玫如瘦如干柴的胳膊。

&ldo;没什么事。昨儿就该见见妹妹们，只是我这副模样，半人半鬼的，怕吓着你们。&rdo;沈玫如苦笑着，让她们先坐下。&ldo;菀妹妹别哭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别哭花了。&rdo;

菀如抽抽噎噎地说：&ldo;我我只是……心里头难过……&rdo;

&ldo;有什么好难过的。&rdo;玫如靠着引枕，目光空洞地看着上头，&ldo;不过熬着日子，什么时候日子熬没了，也就解脱了。&rdo;

菀如大哭起来，蕙如忙拿了帕子帮她擦：&ldo;五姐姐别哭了，没得让玫姐姐心里跟着不好受。&rdo;

&ldo;是……&rdo;菀如忙忙站起身，对着玫如福了福，&ldo;是妹妹失态，我去净个面再来。&rdo;说着，便叫了一个小丫头，逃也似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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