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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3页）

&ldo;陛下，我是个不喜欢欠别人债的人，但我真的欠了你太多太多……想还你钱，但你不要；如果让我给你璧国，我又绝对不肯那么做，幸好……我还有我自己。&rdo;姜沉鱼素丽的睑上有着异样的平静，而那平静却令得赫奕的心，都为之战栗了起来。

&ldo;小虞。&rdo;

&ldo;小虞。&rdo;

&ldo;小虞……&rdo;

他一连喊了三声，然后，久久沉默。

在沉默中，他慢慢松开了姜沉鱼的手，起身走到窗边，将原本关闭的窗推开，初冬的夜风口欠了进来，将室内温暖与旖旎一同吹散。

&ldo;你……不是你自己的。&rdo;凝望着漆黑无星的夜空，赫奕如是说，&ldo;小虞，也许你还不知道帝王真正意味着什么，那么作为过来人的我来告诉你‐‐它意味着全天下部是你的，唯独你自己，不是你的。&rdo;

姜沉鱼一怔。

&ldo;所以，你这份谢礼，我不敢收，也不会收，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就当我今天没来，而你也不在这里……这样，日后起码在想起今天时，不用后悔。&rdo;

姜沉鱼凄声道：&ldo;你不喜欢我么？&rdo;她是鼓足了多少勇气才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换上从来没有穿过的红衣，约见一个男子，来她的香闺，然后把自己当成礼物，奉献出去。

若说当年她对姬婴告白时，还是一个少女的心态；那么今天，她是以自己是一个女人的觉悟来见赫奕的。然而……赫奕和姬婴一样，都拒绝了她。

&ldo;我不喜欢你？&rdo;赫奕转过身，看着她，唇边噙着苦笑，眼瞳越发轻软，&ldo;小虞，让我告诉你当我不喜欢一个人时会如何。我不会因为看到她的来信就满怀喜悦，不会因为得知她的消息而怅然若失，不会因为要来见她而忐忑不安，不会因为与她告别而依依不舍，更不会，在她主动送上门时，要控制住自己全部的欲望用最后一丝清醒说‐‐不行。&rdo;

姜沉鱼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ldo;不行。小虞，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字，此时此刻，我说得有多么艰难？&rdo;赫奕看着她和自己的距离，笑得越发苦涩，&ldo;甚至于，我都不敢再靠你近一点，我怕再近一点，我就会克制不住，就会忘记，你的身份，也忘记自己的身份。有一句话，我已经说了两次了，现在，我来说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今夜，我没有来。而你，也不在。&rdo;

一阵风来，纱帘飞舞，也吹起了姜沉鱼的一头秀发，笔直朝后飞去。

空间瞬间拉远，时间变得静止。

她和他，站在房间的两头，只不过是五六步的距离，却是隔着两个国家的沟渠。

姜沉鱼闭了闭眼睛。

然后转身，背对着赫奕道：&ldo;陛下，其实此地不仅仅只有酒和琴。&rdo;

&ldo;嗯？&rdo;

&ldo;我还摆好了一副棋。&rdo;

赫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然后露出一抹微笑悠然道：&ldo;朕的棋可是下得很好哦。&rdo;

&ldo;真巧，我也是。&rdo;姜沉鱼嫣然一笑，睁开眼睛回眸道：&ldo;那么陛下，长夜漫漫，要不要与阿虞下一局棋？&rdo;

长夜漫漫。

两个人静静地下着棋。

摒却了一切凡尘俗世。

放弃了一切羁绊欲念。

只有知己相逢的欣喜。

只有高山流水的坦然。

‐‐宛如他与她的初见。

&ldo;虽然知道是妄念，不过……&rdo;第二日，当晨光映上窗纸，当棋局也终于走至结局时，赫奕幽幽地说了一句话，&ldo;我还想看看，命运里是否还会有奇迹‐‐所以，我会等你三年，三年里，无论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都可以来找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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