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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森鸥外笑了笑：“连城君平时一定不怎么照镜子吧？”

你歪头“啊”了一声：“怎么？”

“连城君。我们恐怕要面对一个医学史上的难题了。”说话间。医生酒红色瞳眸中含着令人读不懂的深意。他就这么随意放下手中资料座椅轻轻一转就来到了你的面前。撩起你耳边垂下的一缕头发。男人神情诡谲。“迄今为止我都没能搞清楚为什么连城你的先天性心脏病症会在一年里有逐渐康复的趋势。一般先天性心脏病中仅有少数患者可以慢慢恢复。原先不得不依靠手术和药物治疗来堪堪维持住的病情转眼间就好了。这不科学啊。虽说在那些庸医眼里你属于病情较重者但不至于到了没救的地步。否则你的监护人织田君在那个时候也不会为了你跑遍整个横滨……”

“这就是人性。”森鸥外微笑着总结道。手一滑，只见一把泛着冷冽寒光的手术刀便瞬间落到他掌心。手执锋利杀器的医生抬起你的脸，刀尖轻轻旋转挑起了灰色兜帽下垂落的刘海。露出那双被遮住的漆黑猫瞳。“当病人还在苟延残喘之际……那些不合格的医者从一开始的怜悯到居高临下旁观病人露出挣扎的表情。对患者家属强调「人类的生命在疾病面前真的太脆弱了不值一提」只需要经过很短暂的时间。”

“「我从不相信庸医能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便是我从我的职业生涯中得到的其中一个结论。”

你对上医生的视线怔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躲开对方碰触。然而男人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太、太近了吧？！你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近在迟尺的脸。

与此同时。对方对你说的话就像诅咒一样回荡在你耳边，久久未能消散。

说实话。你根本没有确凿证据能解释你是如何让这种病症莫名转好的。根据这一年间的服药频率来看。从一开始的隔日服用到一整个月都不在服药的差距确实很大。而唯一的可能性也只有你目前推测出来的一点：即这个「先天性心脏病」象征着原主连城的「心病」。如今原灵魂早已不复存在自然而然所谓的「心病」的负面影响也会跟着消失。

但这个解释恰恰最不能说。想到这里你只能心情复杂地回答：“或许是神明的眷顾。森鸥外医生您还没告诉我织田先生口中的‘变化’到底指什么。”

“神明吗？真是有趣的说法。”注意到你的僵硬，森鸥外浅笑着退回了安全线。“至于织田君的话。根据化验单上的检验项目你的各项测定结果都非常正常。只不过……（拖长语调）”

说着。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薄薄的单子递给你。你接过大致扫了一眼。目光顿时凝固在了那句“年龄：13岁（确认无误）”上。

你：“……”

“森鸥外医生。”你认真注视着面前这位在横滨“里世界”赫赫有名的黑医。“这里有个问题恐怕是您写错了。我今年的年龄是11岁而不是13岁。”

“不是哦。弄错情况的是连城君才对。”一身白大褂的男人用着欺骗孩子的笑容和颜悦色地否认道。“这里先提前1个月恭喜你13岁生日快乐哦w”

你微微睁大了眼睛：“……”

什、什么意思？你险些魂飞天外，甚至以为自己一觉睡过去了三年。

“是想问什么意思吗？”医生将桌上的镜子递给你。“自己看吧。你现在的模样说是11岁恐怕没人会相信。”

“我想大概是连城君你自己太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而身边都是一群不懂察言观色的同性的缘故。当然这里需排除织田君和太宰君。前者是你的监护人对于照顾你包括接受你身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不寻常的现场都已经习以为常；后者。太宰治那孩子一直都很恶趣味……”

你心里一沉。隐隐料到了男人在说什么但理智上你是真的不可置信。

你捏着镜子没敢瞥一眼。

原本你的年龄就不止11岁而在现实-虚拟世界来回「切换」你逐渐就麻了。是的。正如森鸥外医生所说的那样。你确实没怎么在意容貌这件事。

“今天就先这样好了。”森鸥外拍拍手说道。“呆在这里还习惯吗？”

你：“……？您不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过于迟缓了吗？”第六感提醒自己：对面的人在不怀好意。

“而且人性从来都不止有黑白。我在选择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对着医生鞠了一躬走出诊所。然而在你即将推开大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森鸥外的声音：

“连城君想要知道那些人的结局吗？（轻笑）那些当初拒绝织田君的请求抛弃你的医生后来生活得如何？”

“……”你没有立刻回答。然而。在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刻脚步却不可避免地一顿。已经触碰到门把手的指尖略微停滞了一秒后缩了回来。你转头看向仍坐在转椅上十指叠交的医生。后者在说完话后对你露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你委婉答道：“不是很想知道。”

真的。讲道理。那些人现在过得怎样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但事情一旦牵扯到家人性质就会不一样了吧？想必那些人如果还活着一定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到「港口黑手党」。”森鸥外颇为遗憾似的摇摇头。脸上表情就像是真的在同情着那些医生一样。但你却清楚的明白这不过是包裹着剧毒的怜悯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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