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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楼层巡查员只好摇摇头。&ldo;我们回去把那些撒了一地的玩意儿收拾起来吧。&rdo;

&ldo;你去收拾那些破玩意儿，&rdo;杰米&iddot;海尔沃森说。&ldo;我的屁股都摔成九瓣了。&rdo;他停了一下。&ldo;实话告诉你吧，老伙计，我也完全给搞糊涂了。&rdo;

听到门在身后砰地关上时，枪侠用力把轮椅推进门里，转了半个圈，看着那个门。如果埃蒂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下手的话，那就全完了。

但门是开着的。罗兰推着影子女士穿过门道。

第三章奥黛塔在另一边

没多久，罗兰就会想：任何一个女人，不管是残疾的还是不残疾的，突然被一个钻进她脑袋里的陌生人沿着商场走廊一路猛推，（而她正在那儿忙乎着‐‐在搞事儿，或者随你喜欢怎么说吧，）推进一个小房间，后面有人追着叫她停下，然后又突然间一个转身，转到无路可走的地方，蓦然间又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想任何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最有可能问出的第一句话就是：&ldo;我在哪里？&rdo;

但奥黛塔&iddot;霍姆斯却不同，她几乎是欣悦地问道：&ldo;年轻人，你拿刀子想干什么？&rdo;

罗兰看着埃蒂，他蹲在那儿，手上那把刀离皮肤只有四分之一英寸。如果埃蒂想要下手，即便是罗兰这样诡异的速度也来不及阻止他。

&ldo;是啊，&rdo;罗兰问，&ldo;你拿刀子想干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rdo;埃蒂说，声音里透着对他自己极度的厌倦。&ldo;把鱼饵宰了，我想。看样子我在这里是钓不成鱼了，是吗？&rdo;

他把刀子扔向影子女士的轮椅，正好扔到右边。刀子扎在沙滩上，抖了几下。

女士把脑袋偏过来，开始问道：&ldo;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rdo;

她停住了。她在说出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先把头转动了一下，却发现没人在她身后，但枪侠在她接着说话时很有兴趣地观察到这一细节，因为这个细节反映的是她现实生活中的某种常态‐‐如果她想要挪动轮椅，必定有人为她做这事。可现在没人站在她身后。

根本没人。

她回头看着埃蒂和枪侠，她的黑眼睛里露出害怕、困惑和警觉的神色。现在她问了：&ldo;我这是在哪儿？谁推了我？我怎么到这儿来的？我怎么会穿戴整齐的？我本来是穿着长袍在家看十二点钟的新闻节目的。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rdo;

&ldo;我是谁？&rdo;她问，枪侠想，这支离破碎的一大堆问题，自是预料之中的。但是这个问题‐‐&ldo;我是谁？&rdo;‐‐我想她肯定不知道自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问的。

因为她在这之前就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