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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她既希望他看见，又希望他看不见。

天心月站着，凝望着西门吹雪，重复道：&ldo;我在这儿等着先生。&rdo;

西门吹雪露出了笑，他向天心月点头，也重复道：&ldo;好。&rdo;

这是声许诺，又像是约定。没有旁人能明白，似乎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天心月看着西门吹雪，忽而便也低下头笑了起来。三英四秀看着她，大都觉得她疯了。她依靠着西门吹雪而活，而如今西门吹雪去寻独孤一鹤决斗，生死茫然‐‐她居然在笑？

不仅她在笑，连西门吹雪的面上都是轻松的。

天心月手无缚鸡之力，孙秀青放弃了一观两人决战的机会，同意留下陪着天心月，以免她横出意外，惹得峨眉难以辨清。

天心月便坐在崖下凉亭，瞧着峨眉山色，颇为自得意趣。

孙秀青坐在她的旁边，冷眸瞧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ldo;你不怕吗？&rdo;

天心月闻声回首，没有说话，可那眼里的神情分明就是再问&ldo;我要怕什么？&rdo;

孙秀青忍不住道：&ldo;西门吹雪死‐‐&rdo;她刚一出口，便先自己咽了回去。孙秀青的神色绷得僵直，显然也十分担心，她低低道：&ldo;我师父无论对是刀还是剑，都天赋超然。他比西门吹雪早生了三十多年，西门吹雪输的可能性太大了。&rdo;

&ldo;他，他如果输了……&rdo;

孙秀青咬住了牙，她看向天心月：&ldo;他输了，你怎么办？连我一剑都能杀了你。&rdo;

孙秀青说罢便转了头，不愿再看天心月，可她忽而感到手背一暖。

天心月不知何时握上了她的手。

孙秀青抬头，便见这位柔弱的琴师看着她握着剑的手，微笑道：&ldo;我知道孙姑娘的苦恼。若是先生赢了，姑娘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会无法面对尊师。若是尊师赢了，姑娘心里又放不下西门吹雪。&rdo;

&ldo;姑娘剑术精妙，又看得通透，故而陷入两难。&rdo;

&ldo;而我做不到。&rdo;

天心月看着孙秀青手里的那把剑，眼里羡慕有之，期待有之，敬佩有之。她最后收回了手，对孙秀青笑道：&ldo;我是个没什么大用的人，也不懂剑客之间的相吸。&rdo;

&ldo;我是个琴师，懂得办法也都是些笨拙的法子。&rdo;

她看着峨眉的山水，温柔地像是一场梦。

&ldo;我呀，就在这里等他就好。&rdo;

孙秀青瞧着天心月，怔住了。她像是从没有见过天心月一般，愣愣发问：&ldo;如果他回不来了呢？&rdo;

&ldo;他会回来。&rdo;天心月弯了眼，&ldo;我在这里等他，就会等到他回来为止。&rdo;

孙秀青张了张口，复而又闭上。她本以为天心月不过是靠着美色攀附西门吹雪，可如今看来，她竟是将自己的命和别人绑在了一起。这世上要有多深、多沉的喜欢，才会令人将性命相托？

孙秀青对西门吹雪有着倾慕，这点倾慕让她向往着更深的感情。可她尚且未能经历，便先遇见了。

孙秀青的眸色一时有些复杂，她最终动了动手指，没有扶开天心月的手。

她叹道：&ldo;凤姑娘，能得你喜欢实在是件很幸运的事。&rdo;

天心月闻言，只是但笑不语。

‐‐得她喜欢，是件幸运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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