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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新人奖的水平，现在这样就足够了。等得了奖以后，要拿到杂志上发表时，再动手改写就行。&rdo;

&ldo;什么地方？&rdo;

&ldo;在小小人做好了空气蛹时，月亮变成了两个。少女抬头望天，天上浮现出两个月亮。你还记得这个部分吗？&rdo;

&ldo;当然记得。&rdo;

&ldo;要提意见的话，我觉得对这两个月亮的描述还不够充分，描绘得不足。最好能描写得更加细腻具体一些。我的要求就这么一点。&rdo;

&ldo;的确，那段描写也许有些平淡。但我不愿加进太多的解释，怕破坏了深绘里原文的流向。&rdo;

小松举起了夹着香烟的手。&ldo;天吾君，你这么想想：只浮着一个月亮的天空，读者已经看过了太多次。是不是？可是天上并排浮现出两个月亮，这光景他们肯定没有亲眼看过。

当你把一种几乎所有的读者都从未见过的东西写进小说里，尽量详细而准确的描写就必不可缺。可以省略，或者说必须省略的，是几乎所有的读者都亲眼见过的东西。&rdo;

&ldo;我明白了。&rdo;天吾说。小松的主张确实合情合理。&ldo;我把两个月亮出来的那一段，描写得更加细腻些。&rdo;

&ldo;很好。这样就完美无缺了。&rdo;小松说，然后把香烟摁灭，&ldo;其余的没有任何可批评的。&rdo;

&ldo;我很高兴自己写的东西得到小松先生的表扬，不过这一次我高兴不起来。天吾说。

&rdo;

&ldo;你正在迅速成长。&rdo;小松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ldo;作为写手、作为作家，你正在成长。你不妨为此高兴。通过对《空气蛹》的改写，关于小说，你肯定学到了许多东西。下一次你写作自己的小说时，这肯定会大大地起作用。&rdo;

&ldo;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rdo;

小松微微一笑。

&ldo;不必担心。你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现在该我出场了。你只要退出场外，悠闲地观看比赛的进行就可以了。&rdo;

女服务生走过来，给杯子里添了冷水。天吾拿起来喝了半杯。喝下去才想起来，其实自己并不想喝水。

&ldo;人的灵魂是由理性、意志和情欲构成的。说这话的是亚里士多德吗？&rdo;天吾问。

&ldo;那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完全不同，举个例子来说，就像梅尔&iddot;托美和平&iddot;克劳斯贝的区别一样。总而言之，从前万事万物都更为简单啊。&rdo;小松说，&ldo;想象一下理性、意志和情欲举行会议，围着桌子热心讨论的情形，不是很有趣吗？&rdo;

&ldo;至于谁毫无胜算，大致可以预测。&rdo;

&ldo;关于你，我深感兴趣的，&rdo;小松把食指举向天空，&ldo;就是这幽默感。&rdo;

这可不是什么幽默。天吾心想。但他没说出口。

天吾与小松分手后，走进纪伊国屋书店，买了几本书，在附近的酒吧里一面喝着啤酒，一面阅读新买的书。这是所有的时间中，他感觉最为放松的时刻。从书店里买来新书，走进街头的酒馆，一只手端着饮料，翻开书本读下去。

但这天晚上不知为何总是无法集中精神读书。总是在幻影中看到的母亲的身影，依稀地浮现在他眼前，怎么也不消失。她解开白色衬裙的肩带，露出形状美丽的辱房，让男人吸吮辱头。那个男人不是父亲，更为高大年轻，容貌也很端正。婴儿床上，还是幼儿的天吾闭着眼睛，正呼呼大睡。母亲的辱头被男人吸吮着，脸上浮出忘情的神色。那和他年长的女友迎来性高cháo时的表情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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