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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不想和殿下分开。”
一路到内,守门之人见是钱锦,各个想拦而不敢拦,直至钱锦走到辛恩值房门前,才被人以剑相拦。
辛恩的值房门直接朝外敞着,未设挡风用的棉帘,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见堂中那块高悬着,写“奉公正己”四字的牌匾。牌匾之下三面分设六把太师椅,此时只右上座与右下二座坐了三人,正语气激昂地争论着。
察觉外面来了人,三人话语皆停,右下二人相视一眼,面色渐冷,看向正中抬袖喝茶的辛恩。
辛恩身形魁梧健硕,双目迥然有神却又精气内敛,并不抬眼,只问站在门外的钱锦:“来而不报,钱公公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钱锦垂眸看拦在自己面前的那把剑,慢条斯理地伸出食指,从剑锋上轻轻摩挲而过。持剑之人作势要挥剑劈来,钱锦只弯指一掸,那剑尖竟凭空断裂,飞旋深插进一旁的石柱之中。
楚言枝正探头往内看,猛地被这动静一震,捂住脸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却被一只微凉的手紧紧扶住了肩膀。
“殿下。”
楚言枝后背靠进了一个又冷又硬的胸膛里,她下意识抓扶住他的手臂,狼奴周身微颤,却将她揽得更紧了。
年嬷嬷忙弯身去抱她,楚言枝这才心慌意乱地松开他,抱住年嬷嬷的腰侧头往前面看去。
钱锦已提步进了辛恩的值房,回头道:“殿下不必害怕,这没有人敢伤您。”
辛恩站起身,蹙眉打量了楚言枝几眼,直到听钱锦称她为殿下,才知她竟是位公主,立刻迎出来,与另外两位指挥同知单膝跪到她面前连声恕罪。
楚言枝是被钱锦折剑那一下给吓着的,并不关他们的事。眼见钱锦又把那只剑头从石柱上拔出来了,楚言枝捂着心口让他们起来:“我没事。您就是辛指挥使吗?”
辛恩低头拱手恭敬回道:“正是微臣。”
楚言枝看向已经走到里面坐下了的钱锦,便把自己身后的狼奴拉过来,对辛恩道:“辛大人,他是狼奴,我从上林苑捡回来的小奴隶。是我让钱公公带我找您的,希望您能收下他,让他跟着您习武。您看行吗?”
辛恩依言看向她身侧的男孩。狼奴穿得齐整,一头乌发用红发带半扎着,白净的脸上稚气未脱,眉眼间却难掩英气野性。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狼奴警惕地要往后躲,另一只手却在瞬刻间反握住了他的手腕,五指收紧,力道竟不小。
辛恩心头一震,再与他对视,他仍睁着一双澄明的眼,不掩好奇地打量着他。
只这一试,辛恩便知道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万里挑一,可遇不可求。
可这样的好苗子,是钱锦送来的。
辛恩松开狼奴的肩膀,对楚言枝道:“方才钱公公的功力想必殿下也看到了。为何不直接让钱公公教他,而要让微臣来教?”
楚言枝转着手帕,心里腹诽,她先前哪里知道钱公公的功夫这样好。不过再好,年嬷嬷说,也不能给送到东厂去。东厂都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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