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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宴席过半,成帝今日多饮了几杯,早早就与贤妃回去醒酒了。成帝都走了,贵妃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带着女儿紧跟着也离开了。
太子要去别桌敬酒,起身时又不放心将沈婳与凌维彦一块留下,干脆喊上他一块去敬酒。
桌上顿时只剩寥寥几人,沈婳见对面的五皇
子与六皇子在拼酒量,没人关注她与凌越,总算有机会与他说上两句话了。
她举起桌上的酒杯,表面朝着凌越敬酒,实则借此轻声道:“舅父这几日有何安排?”
凌越恰好杯沿抵着唇瓣,闻言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手指细细摩挲着杯壁上凸起的花纹,似乎在思考她问这话的意图。
半息后,看向她淡声道:“来这,你说还能作何?”
围场附近的百姓性情豪爽,准备的这酒浓度也不低,凌越今日喝了不少,此刻那浅色的眸子,似乎笼着层薄纱,让那双本就异于常人的眼,在这夜色下,更添几分妖冶。
两人离得近,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淡淡的酒香。
让只喝了半杯的沈婳,仿佛也有些醉了,难怪有人会说凌越是死过一回的妖魔,就他这双眼便足够有蛊惑性了。
沈婳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喉间发渴,她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斟酌了下道:“舅父可信托梦之说?”
神佛他都不信不敬,哪会信什么托梦,但凌越这会心情还算过得去,一手执杯一手搭在膝上,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继续。
“我这人八字轻,时常能瞧见些奇怪的东西。您难道不好奇,我之前是怎么发现太子与我表妹,在慈宁宫私会的吗?便是有老神仙托梦与我,让我过去的。”
越说越离谱,但听着能打发时间,他也懒得打断,颔首让她继续说。
“总之我梦见过好几回神仙托梦都成真了,方才下了马车,我在帐中歇息时,老神仙又给我托梦了。”
“他说这几日,天象异动,恐会有地动山摇之灾,舅父不如最近都不要上山了……”
凌越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摆,里头的酒水微微晃了下,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面无表情冷淡地看着她:“所以,你从方才起,一会挤眉弄眼一会歪来倒去,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个?”
沈婳迷茫地眨了眨眼,而后实诚地点了点头,他怎么看着生气了?
这可是关乎安危的大事啊,不然她何必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非要将他留下说上几句话才好。
难道是她说的托梦有点太离奇了?可她要是说梦见自己是话本中的反派角色,不是更加不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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