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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她仍是认真道：&ldo;不怕我现在杀你？&rdo;

&ldo;怕有什么用？&rdo;

结香莞尔一笑，&ldo;你如今要死了，怎不想想你那美丽的公主在做什么？&rdo;

东方这回不说话了。结香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不知是慨叹还是惋惜：&ldo;你昏睡的时候都叫着她的名字。&rdo;她隔得很近地望着东方。有时距离的近与远很难界定，选择的对与错也很难结论。结香越过东方的肩膀，慵懒的笑容渐渐隐去，她勉强地叹了一声，仍是那副轻佻的调子，道：&ldo;对不住，你实在不该随我出来。&rdo;

她的手游蛇一般，比她的话还要灵活迅速，转瞬已拍开了东方被封的穴道，就势将他推向一侧。东方穴道甫开，血脉流过穴位，如针刺般疼痛，措手不及摔倒在地上，他大声道：&ldo;结香！&rdo;

几乎是同时，数支长弩破空而来。结香躲避不及，弩势强劲，直透过她纤柔的身体。她似是叫了一声，又似没有，眨眼间背对着悬崖摔了下去。

她的衣角最后轻轻地一扬，瞬间消失在了崖边，那里只留下刺目的阳光。

东方望着那悬崖边，难以置信。他闭上眼睛想驱退这幻觉，然而这竟是事实。这事实让他几欲涕零，即使他的穴道已经解开了，他仍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身后一个声音低沉道：&ldo;东方先生。&rdo;

东方辨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在回燕州路上遇见那人时的压抑感随声而至。东方并不回头，却缓缓抽出了那条精钢链，动静之间，白光一闪便向身后那人击了去。身后黑影急急一退，链梢刮得&ldo;碴&rdo;的一响，那张黄金面具的前额被划出一个凹痕。

面具的主人目光一聚，冷冷道：&ldo;你再动一动，我让你变成刺猬。&rdo;他身侧左右各站了十名蒙面人，手举强弩，每弩十箭。东方现下只想痛快打一架，也冷然道：&ldo;你也知道自己见不得人，要藏在那面具后！&rdo;

那黄金面具柔声笑道：&ldo;你错了。这才是我，取下面具的那个人不是我，那个人戴着世人看不见的面具。&rdo;

东方微微摇头，&ldo;你果然疯癫得不轻。&rdo;

那人&ldo;呵呵&rdo;笑道：&ldo;你若是再回上京，便知到底是谁疯癫得不轻了。&rdo;他慨然叹息一声，&ldo;可惜啊，你看不到了。不过不要紧，他能看到就行。&rdo;

东方平静道：&ldo;你不会成功的。&rdo;

黄金面具盯着他看了片刻，惋惜道：&ldo;本想给你一条活路，你却自寻死路，这可怨不得我了。&rdo;

&ldo;谁让你给我一条活路？&rdo;东方突然道。

黄金面具被他这样一问，忽然感了兴趣，&ldo;你看出来了。啧啧，可惜。&rdo;

&ldo;是谁？&rdo;

那人唇角扯起一个恶意的笑，道：&ldo;我不跟死人说话。&rdo;他手指轻轻一抬，箭头随他的手指转动，那手指向着东方微微一指。

箭弩破空的声音转瞬而至，黄金面具左侧的两名弓弩手倒在了地上。在他们身后，承铎再扣两箭上弦，右边两名弓弩手也应声倒地。余下的弓弩手齐齐将箭向着承铎的方向she去，黄金面具并没有回头，只因东方已攻了上来。

他一路避开东方的进攻，只向着来路退去，身边还余下十余人。承铎带来百余骑一时被箭雨she住，承铎连连开弓，又she死数人。那十余人退自崖林边，林边系着快马。树木挡住了视线，黄金面具上马，向西南奔去，转瞬已在一箭之外。

东方停住步子，承铎自后赶上，问道：&ldo;你可还好？&rdo;

东方只淡淡道：&ldo;别追了。燕州是你驻地，他不会只身过来，前面必有接应。&rdo;

承铎对身后副将吩咐道：&ldo;你带人远远跟着，不用和他们打斗，且看他们往哪里去。&rdo;

那副将领命而去。

承铎牵了一马予东方，道：&ldo;我们先回去。&rdo;

东方上了马，将要掉头时，回首望了望那悬崖边，那里只剩下半个火红的太阳。生命中有些人，有些事，也许会记不清晰；有些场景，有些感觉却不会忘记，难以攀描，不可言说。这并不是简单的记得与不记得。

东方与承铎翻山穿林，一路无言。走到天色黯淡下来时，承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一把勒住马：&ldo;我们走错路了？&rdo;东方抬手一指：&ldo;你看那个。&rdo;不远处矗立着一根石柱，仿佛是什么屋宇的断壁残桓，&ldo;方才我们就经过了这里，现在又到这里了。&rdo;

承铎左右看看，&ldo;燕州大营附近我熟得很，不会走错呀。&rdo;他看清落日的方向，道：&ldo;我们往这边走。&rdo;东方默然不语，跟着他往前走。又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两人再一次看见了那根残破的石柱。

承铎奇道：&ldo;这可怪了，难不成还遇着鬼打墙了！&rdo;东方徐徐策马到了那石柱边，太阳已经落山，借着微弱的天光，隐约看见那石柱上刻着两行胡文。承铎道：&ldo;读读看。&rdo;

东方知道他也认不全，&ldo;胡文全是注音，不比汉字，你就是全读出来也不知其意。&rdo;

承铎勉强认道：&ldo;喀拉……昆仑……这是他们的神啊……谕……入……死……&rdo;他转头瞪了东方道：&ldo;喀拉昆仑神谕，擅入者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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