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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那店主看了看银票，也听见了方才他们那番对话，便道：&ldo;不想姑娘是个豪慡人。这匕首原是一对，姑娘若是喜欢，小店打个折扣，就算你六两一柄，十二两银子把那一柄也拿去吧。&rdo;

明姬又惊又喜，连问&ldo;真的吗？&rdo;那店主捧出一个匣子，抽开匣盖，里面果有一柄匕首。明姬觉得过意不去，对萧墨道：&ldo;你不是要送么？这柄你送吧。&rdo;萧墨笑笑，正要掏钱，店主手一摆，道：&ldo;我说十二两两把就是十二两。&rdo;

明姬心中想他还真是一口价，也不虚让了，伸手把那柄匕首也拿了出来，说：&ldo;我是个俗人，兵器买来就是用的，不会收着藏着，这个匣子就不必了。多谢。&rdo;店主拈须微笑，看他二人出了店门。

第十八章寿诞

这天晚上因为承铎请东方喝酒，除了下酒的小菜，茶茶还做了一碟子桂花糯米藕做点心。承铎看到这点心，心里很是不慡了一下。只因他口味偏咸鲜，不喜甜食，更少吃点心。那么茶茶这点心分明是要投他人之好了。

于是承铎一片没尝。他若吃到嘴里，只怕也是酸的。东方却老实不客气地吃了，两人天南地北地吹了一个时辰，东方告辞而去。茶茶来收碟子，承铎作威作福的本性便显露了出来：&ldo;茶茶，我不喜欢这个点心。去做个我喜欢吃的菜来。&rdo;

茶茶便问他要吃什么，承铎仰头想了想，说：&ldo;要吃我没吃过的。&rdo;茶茶一愣，他这不故意找碴么？他打小在皇宫里，后来又征战四方，要什么没吃过，还现在就要吃。

&ldo;要是我不喜欢吃，今天就要你好看。&rdo;承铎凶巴巴地威胁。跟他久了，这人是真凶还是假凶，茶茶一只耳朵听听就能听出来。她好脾气地笑，做手势说：&ldo;让我想想。&rdo;而承铎的无赖嘴脸进一步暴露了出来：&ldo;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rdo;

茶茶瞪了瞪眼，跑到厨房，四面一看，都到这个时候，厨房没人，也没什么食材了。她抓了把绿豆芽洗了。又将一支紫姜和一张薄豆腐干切成丝。因为她刀工不好，这么少一点东西，切了她差不多半柱香时间。接着烧开了水，把几样东西一并倒下去，用滚水断生。便捞起来，倒上香油，撒上盐、葱花儿等等作料扮匀。拌完她自己尝了一下，然后给承铎端了过去。

这绿豆芽和豆腐干原是极平常的味道，妙在那紫姜提味，竟十分清新慡口。茶茶做菜，虽然刀工欠佳，但是调味极有天才，能把很细微的作料分量拿捏得十分到位。承铎尝了一箸，装了片刻忍不住又尝了一箸，十分不情愿地说：&ldo;算你过关。&rdo;茶茶便笑，承铎夹了一筷子喂给她。

茶茶铺开一张纸，就在那案桌上蘸了墨写道：&ldo;可惜东方先生走早了没尝到。&rdo;承铎冷哼了一声。茶茶仿佛没看见他脸色，继续写：&ldo;东方先生会治病，你会打仗。&rdo;承铎极不高兴她这样比较，那怒气隐忍未发，只吃菜。

茶茶仿若不觉，继续写：&ldo;医生只医有病的人，统帅只打自己的敌人，厨师做饭给需要吃饭的人。而人都要吃饭，所以厨师做给谁吃都是合情合理的。&rdo;写完，递到承铎面前。

承铎愣愣地望着，茶茶看他这样表情，满意地点点头，站起来端了碟子，飘然而去。承铎望着她出去，好半天才把桌子一拍。这日子没法过了！竟然被她教育了。

过了两天，正到了承铎的生日。

承铎原不想在上京过生日，李嬷嬷劝说他留到生日过后再回燕州，又说多少年没在京城过个生日，好歹让她操办操办。承铎磨不过她，只得答应了。

然而以承铎的身份，过个生日又岂是容易的。承铎说了要养伤不见客，可从卯时初刻便有无数的官员或亲自登门，或派来下人送上寿礼。承铎都让老余应付了，自己见了几个，便忙到快中午了。可巧不巧，承铄却亲自到他的府上来了。

承铎只好正装穿戴，府上人人肃立，都忙碌起来迎驾。皇帝既然都到了他家，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一拥而至，只有国相萧云山说是病了，送了个帖子来。他本是元老，又是承铎岳父，拿得起这个架子。其余大大小小的人物却把个靖远王府挤得水泄不通。

承铎在后院里摆了戏请人看，自己陪着承铄看了一出，却是出宫戏，看得他直掉牙。瞅着承铄更衣，转头对东方道：&ldo;你看这好看么？我怎么看着磨磨唧唧很是郁闷。&rdo;

东方却能看出些味来，只说：&ldo;都说戏如人生，如此反复，倒让人心意冷落。&rdo;

承铎不以为然，&ldo;我倒觉得，看这个还不如我们好好打一架，活动筋骨。&rdo;

&ldo;你不妨上去摆个擂，也算是一个玩法。&rdo;

正说着，茶茶低着头端了滚水挨到承铎身边，把他和东方的茶添上。添完她却又不走，承铎看她时，她就向那左边瞄了一眼。那边却是个素衣老者，只管盯着茶茶看，看得她心里发毛。承铎心中纳闷，若说这是个好色之徒，他都胡子花白了；再则茶茶是他身边的人，这人这么看她，也不怕承铎怪罪。

那人见了承铎看他，便走上前来对承铎施礼道：&ldo;贫道乃是钦天监主事水镜，随陛下来此，专为王爷贺寿。&rdo;哦，还是个道士。承铎今天真是什么人都见着了，便点头，还没说话。东方却站了起来，立在一旁，却也不说话。

承铎看他一眼，再看眼水镜，问他：&ldo;先生方才何故看着我的侍女？&rdo;

水镜略一沉吟，说：&ldo;恕贫道直言，由她面相看来，我朝基数将灭于此女之手。&rdo;

承铎听了一惊，心中仿佛是记起萧墨说过，承铄不知何时结识了这个道士，还对他有些信任。然而他这样乱讲，却容易招惹是非，承铎正色道：&ldo;倘若天命有数，杀了她也没用。她是胡人，只能做我府中下奴。我若身死，就让她殉葬，她如何覆灭我朝？&rdo;他说到&ldo;殉葬&rdo;两字，朝茶茶温柔一笑，茶茶听得脸色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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