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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阿姨你好，我叫纪多晴。&rdo;

&ldo;哎，家教也好啊。&rdo;

付云倾&ldo;噗‐‐&rdo;喷了。

多晴不理她，接着问：&ldo;周阿姨，你们怎么叫我舅付美人啊？&rdo;

周洋美得很得意：&ldo;你舅上高中的时候，为我才上小学吧，应该什么都不懂吧。那时候上高中一枝独秀，我们都在背后叫他付美人，不敢让他知道。那时候年纪小，你舅对谁都很好，那些女同学也不敢表白的。对了，多晴你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啊？阿姨是过来人？&rdo;

多晴瞥了付云倾一眼，很不好意思：、&ldo;我怕我舅跟我妈说。&rdo;

付云倾&ldo;噗‐‐&rdo;又喷了。

他只不过随口一说，她还真当外甥女当过瘾了。不过大家似乎对小女孩特别地疼爱，也就不多言。不时捏捏她的脖子让她收敛一点，这样下去，连他高中那点破事全都让她打听去了。一场饭局下来，多晴收获颇丰。最后有人附耳问：&ldo;你舅有女朋友了吗？&rdo;

她用力点头，&ldo;有了，是海棠社的主编，长得非常漂亮，我舅喜欢了五六年的。&rdo;

吃过饭众人又穿过马路去对面的中学。

学校已经重新修正过了，楼虽然旧，可是里面的设施已经换了不少，起码桌椅都已经换过，连墙也刷了新漆。付云倾趁同学们都在聊天拉着多晴跑出教室。即使是寒假，学校里的小卖部还是开门的，门口架上炉子，上面一个锅子里煮着玉米，另一个锅子里是茶叶蛋。

最后两个人拿着玉米和ji蛋在教学楼后面的台阶上坐下。今天没有下雨，可是天气还是y沉得厉害，云沉甸甸的，随时都要摆出哭脸。南方的湿冷还是很难抵抗，这里好歹是背风的。头顶笼罩着郁郁葱葱的树冠，被冻僵的叶子在风里摇曳着，不时落下来。

&ldo;参加这种聚会有意思吗？其实都是些许久不见的人凑在一起攀比而已。过得好的来看过得不好的笑话，真正叙旧的，又有几个？&rdo;

多晴摇摇头，&ldo;我觉得很好，这样，我就能离你更近一点。&rdo;

他坐近一点，把她的脸扳过来，暧昧地问：&ldo;我们还不够近吗？负距离接触……&rdo;

多晴茫然地看着他，&ldo;不够，那么近都不够，还是觉得很远，怎么办？&rdo;

&ldo;你要学着相信我。&rdo;

&ldo;我学了，&rdo;多晴低下头，&ldo;可是，我害怕。&rdo;

他立刻就心疼了，抱住她在风中发抖的身体，不留痕迹地叹气，&ldo;多晴，不要害怕，总有一天你睁开眼会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在，哪里都不去了，就在你旁边。不管多久，就请你这相信吧。&rdo;

那是多久。

他已经管不了多久。

这一刻这样抱也，他心里绝望地想着，不是她就不行，即使以后爱上别人，只是不跟她在一起是不行的。

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起来，多晴只听见他问了问：&ldo;是吗？&rdo;接着就不说话了。他维持着接听的姿势很久，之后才像风化一样慢慢放下手。

多晴有点奇怪：&ldo;谁？&rdo;

付云倾慢慢抱住她，力气大得将她抱得发疼，喘不过气，似乎要挤gān净她体内的水分。她觉得他很痛，她也很痛。

半晌，他冷淡的声音划过耳际，&ldo;……我爸没了。&rdo;

3

付老先生去得很快，昨晚的小年夜还jg神奕奕，还不顾其他人的规劝，硬是喝了两杯酒。今天早上吃了一大碗粥，中午喝了保姆炖的老鸭汤，胃口好得出奇。

下午两点，他问保姆说：&ldo;你说昨天晚上家里来了个女孩？&rdo;

保姆说：&ldo;嗯，早上我看了看客房里没人，是在小云房间里过夜的。&rdo;

付老先生很高兴：&ldo;我还以为小云又随口哄我呢？我不想死啊，我还等着抱孙子呢。&rdo;

保姆跟着笑，&ldo;这不是什么大病，你身体还硬朗着呢，看见重孙子都没问题。&rdo;

付老先生很高兴，笑着笑着突然掉泪，说：&ldo;你说小云是不是从此就原谅我了？我跟他妈妈离婚以后，在他面前胡说八道，让他不要相信女人，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招惹了不少女人。可是小云是好孩子，我没教他好，可是他却好好长大，长得那么好。现在又带了个女朋友回来，你说是不是他就可以原谅我了。&rdo;

保姆叹口气，&ldo;爸爸终究是爸爸，儿子终究是儿子，血rou亲qg是断不了的，小云是好孩子，他这么孝顺心里都是明白的。付先生你等着，我去给你拧个毛巾。&rdo;

等保姆回来，他已经去了。

他去得委安详，没什么痛苦。

多晴没想到第一次见他的父亲也是最后一见，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她拧毛巾将老人的脸仔细地擦gān净，又擦了双手。付老先生还不算太老，白发都没多少，眉目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流倜傥。

第二天上午在殡仪馆举行了遗体告别会，多晴跟着付云倾将老人送进焚尸炉，多晴突然握住付云倾的手说：&ldo;付叔叔不在这里，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已经去了我妈妈去的地方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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