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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刻骨的愤怒（第2页）

读书的时候我对那些题目是母亲的白发一类的作文嗤之以鼻，听着朗朗上口的激情演讲我都快睡着了。

今天的包间里面，阳光从窗子外面照射进来，老妈默默的流着泪，看着头上的几缕银丝，心如刀绞。

“三哥，不至于，一家人。不帮忙就不帮忙，没必要看得那么清。孩子还在。”这时候我听到了表叔的声音。

“不至于？有什么不至于？你们就是心里想，嘴上不说。”

“大家都看出来了，老太太就没两年了，不愿意翻脸还想多分点财产？你们要当救世主，我绝对不拦着，有钱去给娘两还债啊。”

“妹子照顾妈这些年大家都……”

“闭嘴，妇人之仁，凭借那歪瓜两文钱，怎么可能养的起孩子照顾起老太太的？呵呵，我倒是听说了，我这好妹妹啊，不知道前些年每天晚上是爬到那个领导床上了……”

听到这话我一瞬间就急了，老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压着声音。

“小斌！”

我根本受不住这种气，我踏马现在巴不得厨房找刀一瞬间剁了这个狗东西。

“小斌！”

老妈眼睛红着，站了起来，压着我的肩膀。

没有人知道我娘俩前些年过什么生活。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听到的，看到的。是我创业赚钱，打游戏赚钱。

没有听到的，不知道，因为我无法像同寝室的舍友一样。

没钱了开口，每天无忧无虑的谈恋爱，吃喝玩乐。学校生活，对于我的家庭就是负担，而不是希望！

生活费，住宿费，学杂费……

“你要气死我吗？”老妈带着哭腔，我一瞬间就软了下来。

默不作声的点了烟，现在的我，是我妈最后的依靠了，我只能冷静，只能坚强。

老妈这人一辈子就是这样，外柔内强的。刺耳的语言还在继续，看着老妈的表情我就知道。

她不会把软弱的一面露出来，默默的坐在位子上，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压了下来，给她夹菜，盛饭。只是娘俩都没有胃口。

“三哥，话虽如此，晚上吃饭，当着老太太的面，可不能这样。”

“我心里门清，吃饱就走吧，我这好妹妹啊，估计还在家里等着她那个四处躲债的好大儿吧，晚上吃饭的时候，可要多多关……心我的好妹妹，”

“小斌！”老妈知道我的想法，连忙拉住我。对面家人，内心绞痛还要露出微笑。

我内心已经起了杀心，只是老妈面前，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当这种话，来自于一个亲戚的口中，会让人失去理智的。

沉默的包间，我和老妈不知道坐了多久，地上已经全是烟头，饭菜都没有动过半点。

“走吧妈。”我付了钱，深呼吸，压住了内心的愤怒。

老妈有一股子失神落魄，我相信很多东西，应该超出她的想象了，

这两年，是我风头太盛了，把所有亲戚的子女都压了下去，

从卖车那一刻起，其实我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

老妈的模样，却在我年少的内心深处，不停的鞭打。

还有所谓的今晚的晚饭……

我带着笑容，拉着老妈朝着墓园走去，拳头捏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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