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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何去何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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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处山坡的树荫下，李冲翘着腿，侧着身子，拿一手肘支地，托着脑袋，嘴里噙着一支草茎，正皱着眉头，望着远方，呆呆出神。不远处，两匹骏马正悠闲地吃着青草。

终于有钱了。张飞寨那边的建设，也已如火如荼地展开。他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金戈铁马，征战四方？似乎四爷，陈叔，武哥，甚至刘爷爷都不经意流露出这样的期待。乱世之中，机遇与危机并重。前不久的黄巢，王仙芝起义，都给了他们一种幻想，甚至梁太祖朱温，当年也不过寄宿于一刘姓大户家的混混。跟了黄巢起义，才有了后来的赫赫威名。真的要，去砍去杀吗？闭上眼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当年李家庄的满眼血腥，到处的尸首。

这个世界的残酷，远远超出了前世的他的想象。前段时间，与胖子，二牛，跟随陈叔去市集买菜，竟遇人拿人肉来卖。更在回来的路旁，看见一具被割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倒毙路旁。“陈叔。这些事官府也不管吗？”“冲儿！有些知识，是在学馆学不到的。前朝昭宗时期，光化四年。朱温攻打凤翔，围城一年有余。到了这年冬天，天降大雪，城中粮食消耗殆尽，无数人冻饿而死。城中的人无物可吃，就拿人肉充饥。甚至有的人还没死就被割肉离骨。据说，在集市上更是公然叫卖。人肉一斤，百钱。狗肉一斤，五百钱。”陈叔目露悲切：“更有那灾荒之年，竟有那盗贼抓人卖给官军做军粮。那些官军更是直接去山寨中抓人充当口粮。一人价值数千钱，只以肥瘦论价。”

只把三人听得目瞪口呆。人竟能像猪羊一样被切了，在市场上谋利。

这么想来，李冲忽然有些理解四爷他们的想法。这么一个荒诞的时代，有一丝机会能为刀俎，自不甘去做那鱼肉！

他奶奶的。这世界太不安全了。以后出门，一定要多穿几件衣服。不对，衣服也挡不住刀剑呀！我要练武！这一刻，李冲心中一股练武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任你世道多艰，挡不住小爷武艺强悍！！

想到就做。李冲一骨碌爬了起来，跑了几步。忽想起那两匹大马。“瑶姐！瑶姐！”李冲高喊着冲向刘瑶的养鸡场。

刘瑶和刘婉，刘奶奶正沾了满手的油腻，在收拾那鸡。听见李冲风风火火的喊声。都抬了头，用询问的目光瞧向李冲。

“嘿嘿！都在呢？奶奶好！”“有事快说，我们忙着呢。你这孩子！又惹祸了？四爷也没那闲时间管你呀，现在。”

“没没！奶奶。我那个要去练武。想请瑶姐和婉儿帮着照看一下那两匹马。”“我当什么事呢，忙忙慌慌的。去吧！一会让地们把马牵这边来好了！”“哎！那我走了，奶奶。辛苦你们了，瑶姐，婉儿。”声音未落，李冲已经没了人影。

刘瑶疑惑地说：“什么时候他这么痴心练武了？昨天不还因为偷懒溜去逛街被四爷抽吗？”“瑶姐姐。你信他胡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物，跑去玩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位爷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婉儿撇着嘴道。

不提这二位在背后议论。却说李冲，刚打了半套拳法。就听见胖子和二牛呼喊的声音。这次难得，胖子竟跑在了二牛的前面：“老大！老大！出事了！。。。”

“稳重。稳重。世界如此宁静美好，你怎可如此烦燥。”李冲不急不缓地说。哈哈，小爷可不是装逼。自然流露，天生有范！

“我，我们刚从学。。学馆回来。周。。。周。。周。先生出事了！”“什么？”李冲一下跳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早上。我跟二牛相约去了学馆。一直未见先生过来。正无聊，街上喧闹。跑出来看时，却见先生被一队官兵带走了！满镇的人都在议论呢。”胖子好容易喘息过来。

“走！我们去瞧瞧！先探探消息！”李冲说罢。拽着二人就往山下跑去。

到了学馆，却见馆内空空如也，一片狼藉。

三人忙扭头跑向老师家中。只见周先生家，大门洞开。院子不大。顺了两扇半开的中堂大门，依稀有一女子倒在地上，发簪已落，蓬着一头花白的发。三人忙冲进屋内，却见师母脸有泪痕，脸色凄苦，双眼紧闭。却似昏迷一般。

李冲忙一步向前。俯身掐向师母人中。并喊：“二牛！倒水！”

半晌之后，师母睁开眼睛，缓缓看了三人，泪倒先顺着脸颊又流了下来：“强盗！一群强盗呀！”

“师母莫要悲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先生为人中正质朴，生活简单。怎么会惹了官府？”

师母情绪稍平复了一些，慢慢抹了泪痕，整理了头发衣衫。方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孩子们。此事却非你们能帮。师母无碍。你们先生桃李满天下，他们也不敢怎么着。你们先回吧。须不能再牵连了你们，惹出别的事端。”

“师母！。。。”李冲有些急了。

“听话。孩子们，我跟着你们先生，也历经了磨难。没事的。你们回去也安抚你们同窗们，莫去府衙喧哗争执，给了别人由头。”

“我们。。。。。。”

“孩子。别问了。听师娘的。安心回家等着，会没事的！”

李冲刚要说什么，忽听，房梁处传出一丝几细不可闻的喘息声。不由心中一动：“师娘。那学生们暂且告退。师娘，保重！”说着深施一礼，拽了两人，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不待二人开口，低声道：“别问。跟我走！”说完，竟自向城外走去。

胖子和二牛交换了一下眼色，多年来一起闯祸留下的默契还是有的。只见三人，加快了脚步，也不回头，一直朝了人少偏僻处行去。

其时，已是黄昏时分。战乱年间，人人自危，少有出门。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只留下三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不多时，三人消失的街口，竟闪出数个人影，一色的深色斗蓬。脚下无声。只见几人略一停顿，相互微一点头，竟尾随三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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