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宁儿,快进来。”
柔和的声音响起,韩攸宁看过去,母亲站在禅房门口,脸上是浅浅淡淡的笑意。阳光落在她光洁的额间,连那光都变得柔和下来,是黑纱也掩盖不住的温柔。
韩攸宁半个月前第一次见母亲时,她虽然很虚弱,却是如此笑着。韩攸宁扑在她怀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母亲却始终温柔笑着,柔声安抚她,不见一丝脆弱。
母亲瘦弱的身躯,却有着包容一切的力量,韩攸宁在她身上,看不到苦难和悲伤的痕迹。
“母亲。”
韩攸宁快步迎上去,手便被母亲握住了。
母亲的手冰凉如水,柔软纤细。
陈蔓上下打量她,见她脸色红润,这才放心下来,嘴上却忍不住柔声责备,“封后大典本就劳累,你还有着身孕,又跑过来这一趟作甚。”
韩攸宁搂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这不是想母亲了嘛!”
“淘气。”
陈蔓轻轻一笑,余光扫过,小院石墙上挂着一颗灿烂的脑袋。
韩钧见她望过去,拼命挥舞手臂,“阿蔓,阿蔓!”
陈蔓面无表情,拉着女儿转身进了禅房。
韩钧的笑脸立马收了起来,扭过头对着女婿冷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赵承渊微笑道,“小婿来给岳父大人出出主意,如何抱得美人归。”
韩钧冷哼,“才不信你的鬼话!这一年多来,你前后到底瞒了我多少事,骗了我多少回!”
他语气一顿,睨着赵承渊,“什么主意?”
赵承渊:“苦肉计。”
韩钧嗤笑一声,“苦肉计哄女人,非君子所为。”
他拎起墙根下的长剑抱在怀里,往院子附近的树林子走,“你过来。”
禅房有三间,布置得朴素。
陈蔓拉着女儿进了内室,从榻上拿起来一件粉嫩的春衫,还有一条天青色的襦裙,衣裙上散落着轻盈的桃花。
她笑着道,“你换上,看看合不合适。”
韩攸宁眼圈泛红,她虽盼着穿母亲亲手缝的衣裳,可如今母亲日夜受着病痛折磨,哪里来的力气做衣裳和绣花……
她接过衣裙,在秋叶的服侍下默默换上。
秋叶惊叹道,“娘娘,您穿着这衣裙可真好看,像仙女似的。夫人,您的手可真是巧!”
秋叶一向讷于言,不似铃儿那般伶俐。来母亲这里半月,她却学会夸人了。就像前世,在韩攸宁身边只剩下秋叶一人时,她变得聒噪得很,比铃儿还要活泼。
韩攸宁张开双臂美美地转了两圈,“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陈蔓帮女儿整理衣襟,笑着问,“可有哪里觉得紧了?我再给你改。”
韩攸宁:“不用改,正好合适,穿一个整个春日没问题。”
陈蔓笑看着她那尚看不出隆起的肚子,“哪能穿得了一个春日。再过一个月,肚子就显怀了,衣裳都得重做。”
她拉着女儿到榻上坐下,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意,“我怀你的时候,常常是衣裳做好了还没上身就小了。你父亲还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陈蔓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收敛,低头叠着韩攸宁刚刚换下来的衣裳。
韩攸宁轻声道,“母亲,父亲这些年过得苦,您便当可怜可怜他。”
实际上,父亲苦了整整两世,甚至上一世更是凄苦。带着记忆活着的人,总是要更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