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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发嫁（第2页）

探春招二人在炕前的绣墩坐了，推心置腹道：“无论西宁王府的亲事闹到哪步，你俩都是我这条船上的。除了你们，谁走我都不拦着。你们要记住一点：留下的人，未必乐意跟咱们共患难；但选择离开的就是隐患，万万留不得！不怕她们走。凡是不跟咱们一条心的，留下就是祸害。这院里原也没那么多事，无非是老太太和太太不肯消减。至于太太掺沙子，那也得看我容不容得！”

她说到这里顿住，看二人反应。

徐妈妈凝神不知想什么，侍书嘴快应道：“掺沙子的事，怕没那么好办吧？”

探春把玩着匕首大剌剌道：“刀已然出了鞘，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侍书有些听不懂，拿眼觑向徐妈妈。徐妈妈昏花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到底什么也没说。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屋里陷入诡异的宁静。

良久，探春才打破僵局，说道：“眼下危机重重，我没问你俩的意愿，就强行把你们拉到我这艘破船上，你俩就没什么要说、要问的吗？”

徐妈妈似是早有准备，当仁不让回道：“姑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品性情，老奴再清楚不过。唯有一样，我一家老小全在府里当差。”

探春从这句未完的话里，隐隐品出性命相托之意，起身拉住对方的手，郑重回道：“我如今人微言轻，不敢许诺什么，只能保你全家不受连累。至于往后……”

“主辱臣死。老奴不敢领姑娘这话。我这把老骨头别无所求，只膝下还有三个孙子，行二的那个还算伶俐晓事，望姑娘日后提携一二。”

探春爽快应下。心里不免暗叹：保龄侯尚书令家的奴才，果然不凡！

啃下最硬的这块骨头，探春心里稳了，扭脸对上侍书。

侍书不待她问，直言愿誓死追随。

探春信她。可也正是因着这份死忠，格外要为她多想些。默默措辞一阵，才开口道：

“你是我的心腹，我离不得你。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是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你别急，先听我说完！你嫁不嫁人于我都是一样的，都可以跟着我，明白吗？”

侍书满脸迷茫，仍习惯性点头。

探春见她懵懂，不自然地嗽嗽嗓子，字斟句酌道：“丑话还是说在头里，我是妒妇……”

“姑娘！我不是爬床的狐媚子！”侍书果然还是被这话冒犯到，委屈巴巴控诉。

探春忙着解释：“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不想让你跟平儿那样，没名没份地做个尴尬人。在我这里，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若你不中意老子娘给你定下的亲事，我给你撑腰。或是你相中哪个，也只管跟我说。届时必然除了你的奴籍，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一句话：嫁与不嫁，嫁给谁，全在你自己。”

这番话说出来，屋里再次陷入死一样的静默。

良久，侍书砰的一声跪下来，抱着姑娘的大腿哇哇大哭，把探春哭得直犯愣。探春错愕地望向徐妈妈，不明白自己又哪里说错了？

徐妈妈含笑摇头，屈身拍拍侍书的肩膀，想把已经哭傻的人搀起来。

侍书却挣出身，直直盯着姑娘的双眼说道：“自今日起，侍书的命就是三姑娘的！”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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