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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雀安望安（第2页）

一旁一声未吭的多事，微微抖了抖身子，尽量忍住变回原型的冲动，似乎他的主子又动了什么歪心思。

倒是好在外面的嘈杂打乱了众人间的微妙。

一曲悠扬，古筝声声，便是倾城楼开场了。小厮们吹灭了全场几乎一半的烛火，整个倾城楼都暗淡了不少。远处一女子却是踏着火光而来，手中执的两束烟火，从远处缓缓游荡而来。乐音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粉面上的一点朱唇，神色间的欲语还休，一袭淡粉色长裙，举止颇有幽兰之姿，动作却是行云流水，龙飞凤舞。

一曲舞毕，大厅之中的灯火又亮了起来，歆瑶看见那站在台中，眉间勾勒着凤尾的妖娆女子，倒是觉得她的眉眼与当日的望安有几分相像你。一旁的多事也轻附在她耳边道，“却是有望安姑娘的气息。”

“她便是沈雀安吗？”歆瑶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女子，话却是问的白子瑜。

“嗯，如何，她便是倾城楼的新任掌柜。”白子瑜眼神也不离开台上的沈雀安，笑着回答。

“她，来右浣院多久了？”

“说起来，似乎是一个月前才来的。”白子瑜皱眉想了想，看见歆瑶探究的目光，忙解释道，“我昨日知晓你们要寻她，今日特意去查的底。右浣院每年都会收留些无依无靠的孩子，再将其养大，其中也不乏有些贱卖自己孩子的。只不过到了右浣院，以往是好是坏便再无干系。”

歆瑶并不是第一次听见右浣院的事，右浣院霸着苏河几乎全部的营生，自然不只是开些风花雪月的场所那么简单，当年她硬要将白子瑜带走，叶然也将其中利弊与她讲过，只不过那时总是年少，并不深信身不由自之说，如今再回首，倒觉得自己颇为无理取闹。好在白子瑜的神色如常，并没有痛苦可言，歆瑶倒也算是放下了心。

“沈雀安从小就是被养在右浣院的，一个月前，有一位女子寻来，称自己是沈雀安的姐姐，说是知晓右浣院从未有过放人的前例，自己也无钱赎人。便提议自己顶替沈雀安的位子，掌柜的见她相貌与未张开的沈雀安有几分相似也不疑有他，再加上她本就出众的舞姿，递了折子给上头的主子，便也同意了。”

“沈雀安顶替了沈雀安？”歆瑶有些听的云里雾里，好奇问道。

“你们要寻的那位望安姑娘，便是原本的沈雀安，望安这个名字是她取的。”白子瑜用眼神示意那舞台上一笑倾城的沈雀安，遥遥举杯，沈雀安倒也是回了一个更倾倒众生的笑。直到看见一旁的歆瑶，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说起这个沈雀安倒也颇有本事，不过一月余，已经成了倾城楼的新任掌柜，若说没有手段，是万万不可能的，阿歆你还是小心些。”

“嗯！”歆瑶眼睛眯了眯，带着微微的好奇，说起来，沈雀安来这是一个月前，可自己见着望安不过是五六天前的事，那么自己见的那个望安无疑是她的妹妹，可这沈雀安怎么好像是见过她一般，神色尴尬呢。

很快，热闹的声音一浪盖过了一浪，台下起哄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刚开始还不过是几个人，现在却已经几乎是是全场都在让台上的沈雀安再来一曲了。

只见沈雀安笑笑，一句的得罪人的打发了，即便退下场，也是连个怨言都没有传出来。随即新的歌舞也上了场。

“这么说来，这位沈雀安姑娘可真是不简单了，见她年纪不过二十，却有这样的舞姿，这样的手段。”歆瑶也带着由衷的赞叹，可又想起当日初见望安时，望安的局促，更像是不安的小乞丐，而非有人护着的，随即也问了声，“沈雀安对她这个所谓的妹妹如何？”

“自从沈雀安接了望安的的位置后，望安便再没有在右浣院露过面了。听说是沈雀安将人安置在了苏河以外，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我们身份尴尬，望安也还小，耳濡目染的总也不好。”白子瑜说这话时，眼神也是颇为心酸，毕竟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境地，要想再过常人的寻常日子，只怕比登天还难。

歆瑶知道心酸这种东西，除了自己想明白，旁人的安慰再多也是无用，便也不出声劝些什么，“子瑜你近日谱的曲子很好听。”

“是吗？”白子瑜笑笑，揉了揉歆瑶的发，知晓她是在转移话题，心中一暖，“你若喜欢，下次我奏给你听。”

“好啊，”歆瑶笑笑，话未说完，门外略带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子瑜公子一曲难求，歆瑶姑娘倒是天大的面子。”

来人连门都未敲，直直的走了进来，正是刚刚才下场的沈雀安，只不过已经褪下了粉色的戏服，换上了一袭淡青色的常服。墨发侧披如瀑，一双如烟的水眸，朦胧飘渺。若非时间不对，她真会以为那是望安长大后的模样。

“沈姑娘见笑了。”未及歆瑶反应，白子瑜已经开了口，吃的本就是察言观色的饭，自然反应极快。“这位便是我与你提起的歆瑶姑娘，这位是阿歆的朋友，珺璟公子。”

“二位有礼。”沈雀安淡淡的施了个礼数，并不热情，她的那双水眸里，像是看不见任何希望一般。

歆瑶有些深思飘渺，一听她的声音，也忙道，“沈姑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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