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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一利一弊（第2页）

“哎？你记的我不？”

“呵呵～当然记得，我可是为了报复你，努力锻炼了身体。呵呵～今天我就来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柱子哥你现在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我定要把你打一顿再绑在杏树上绑上一整天，你可没有青哥哥去救你！”

“哈哈～我后来还被你设计掉进粪坑呐，你咋不说说让我报仇十年不晚！”

“呵呵～呵呵～当时你从村外的粪坑爬出来走回家，苍蝇跟了你一路，全都是大个绿豆蝇。大娘打你都把扫把打断了，你自己哭着去河里洗衣服洗澡。”

“哈哈～我当时咋那笨，先去河里洗干净了再回去，也不至于挨顿胖揍呀！”

“被粪水和绿豆蝇臭臭的嗡嗡傻了呗，哈哈～哈哈～”叶飞的青哥哥在一旁大笑，一边的一干乡亲也是哄堂大笑。

气愤活跃起来，乌云格眼里心里都是她的小叶子，又如何会注意到一边高兴的激动不已的勇跃。也许是有叶飞的时候就是焦点，所有的目光都会聚集在他身上，也许是不该母子重逢相认。这个时候如果乌云格好好端详一阵勇跃，说不定就会认出来自己期盼的早已经丢失的儿子。

勇跃很难过，自己就这样站在母亲的眼前，可母亲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自己。他现在好想跪地下给母亲磕头叫声妈妈，可是自己张不开嘴，也不敢张嘴。叶飞刚刚就晕厥一次，如果再来一次会怎样？现在母亲兴奋到了极点，如果再加上自己的归来，母亲会不会如叶飞一样晕厥？这些年她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无人照顾，整日睹物思人没有欢笑，魂牵梦绕的想念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四十三岁的年纪看上起像近六十岁的人，她还经得起这样的惊喜吗？勇跃在心里挣扎着，为自己找各种不可以相认的理由。

其实他现在相认了是一件好事，乌云格有了叶飞相认的惊喜冲击，他再相认也就是锦上添花而已。毕竟最后一个离开乌云格的是叶飞。叶飞是乌云格送走的，有希望会会回来。而勇跃和他妹妹是丢失，回来的机会渺茫。当年丢失的时候乌云格大病两个多月，是八岁的叶飞日夜陪伴，给乌云格接尿端屎，洗衣做饭不嫌脏累。所以从那时候起，乌云格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叶飞的身上，把所有的爱也都给了叶飞。

乌云格也希望自己的龙凤胎儿女能回来，也想他她们。可若分出想念的比例对比，叶飞自己占去十分之九，勇跃和他妹妹两个人也就只得十分之一。

勇跃若是与乌云格母子相认对叶飞来时也是一件好事。在叶飞心里一直认为哥哥姐姐的丢失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他心里一直是怪自己，不原谅自己的。所以他才会那样宝贝那半块银元，他希望找到哥哥姐姐能给姑姑一个交代，自己也少了一些良心上对自己的谴责。更何况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若是他知道勇跃就是姑姑的儿子展云游，他都不会回来找姑姑。有了勇跃照顾姑姑，他何必再给姑姑增添一份生离死别的苦楚！这样他也少一份遗憾和牵挂。

叶飞的心智不属于孩子的范畴，什么都是一看就会，一教就懂，还举一反三。你在这边眼睛一转叶飞在这边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与其说叶飞九岁念完小学，到不如说叶飞九岁那年用一天时间做了几张五年级的考试卷就有了小学毕业的资格。叶飞他就根本没去上过小学，只是看看哥哥姐姐、邻居家大哥哥大姐姐的课本作业就会了。对叶飞来说小学的课程就是一加二等于三那么简单。

只是万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叶飞成熟的心智也让他过早的体会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才有了如今脆弱不堪，千疮百孔的玻璃心。

和众乡亲都打了招呼之后，叶飞和姑姑回到屋子里说话：“姑姑，我这次是来接你到我那去的，我怕你住不惯楼房所以给你买了一处院子，一应东西全都有。姑姑你只管带上身份证件之类的东西跟我走就好。这个家咱还留着，让青哥哥他们过来帮着打理，你万一不习惯我好和你一起回来住。姑姑你看这样安排还有什么我没想到、不足的地方你再补充一下，我去安排。”叶飞这是用上了心眼子呀。

“我不想……”乌云格的意思是不想去，还没说完就被叶飞打断。

“我知道姑姑不想见到他，所以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他不知道我来接姑姑。我以后工作会越来越忙，即使把姑姑你接过去也是不会和姑姑住在一起的。我的工作是国家保密单位不便在家住，但是总有点假期，我想假期的时候能见到姑姑，吃姑姑煮的玉米、做的菜干粮、擀的面条、焖的扣肉。如果不把姑姑接去，每个假期一天半天的，我恐怕一年也见不到姑姑一次，更吃不到姑姑做的好吃的了！叶儿想姑姑想的发疯发狂又见不到姑姑，叶儿会很不开心很不高兴。

哎！一想起以前的日子，叶儿就想着在这里陪着姑姑哪都不去，什么都不干，自在的当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老农，那日子肯定分外逍遥！”说着似乎很向往，接着欢喜到：“嗯～哎～不错不错！我明天就回去申请离职不干了，变卖一切之后过来陪着姑姑吧。叶儿心里在意的不过是一个姑姑而已，别的什么都不是重要的，总之我要时常看见姑姑才高兴。我回来陪着姑姑，姑姑说好不好？开心高兴吧？呵呵～”

乌云格怎会知道叶飞的弯弯绕，一想叶飞回来陪她是很好，可那就耽误了叶飞一辈子。当初把叶飞送走不就是怕这乡下教育条件不好耽误叶飞的学业吗？现在反而都工作了却要回来窝在这山沟沟里当农民，这怎么行，叶儿在意她，她更在意叶儿。只要她的叶儿高兴，工作安心，将来有好成就就是好的，她的一切都不重要。

“说什么昏话，姑姑跟你走，你让我怎样就怎样。只是我去你那会让你增加一个累赘负担，会拖累到你！”

“呵呵～姑姑任何时候都是叶儿的避风港湾，是叶儿头顶的保护伞，更是叶儿的精神动力，和姑姑在一起怎么都好，何来的累赘拖累一说？是叶儿拖累了姑姑才是。”

“傻孩子！”乌云格搂过叶飞的脖子，欣慰的就这样自愿的被改了思路想法。

“我就不明白总局怎么就选了你这块臭肉和我俩一道出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都懒得说你。你给我说说刚才你干什么去了？啊？不知道小不点儿的情况吗？啊？用到你的时候跑个没影，用不到你的事你又自作多情。你和我说说你老哭个什么劲儿，你还有完没完。是人家小不点儿姑侄相见，不是你骨肉相见，你他娘比乌云大娘哭的还欢，还来个没完没了，还自己一人躲到这厕所来洗眼睛！你感动流泪一会也就算了，他娘还止不住了，你他娘哭死算了，省的我看见你就是气！”云峰看着蹲在在厕所角落就这臭味哭成泪人的勇跃，隔着半人多高的木板指着勇跃的头顶就是一顿没好气的挤兑。

云峰看着叶飞娘俩进屋说知心话，回头就发现勇跃不见了，找了一圈没见人影正一肚子气的时候感觉得解个手去。在院子里四下一瞧没发现厕所，只好在房子西面绕到房后解决，转身刚要原道返回时听到有鼻子抽气的声音。云峰吓了一跳：哎呀我去！有人看我解手，是哪个不要脸的！四下张望发现房子东头角落有个木板木桩围城的栅栏，透过缝隙看到好像有个人背朝着这边蹲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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