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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不苦（第3页）

云峰坐在出租车了看着叶飞在前面跑，勇跃在后面追，吩咐司机紧跟其后。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叶飞顺利的见到他姑姑。

五六分钟的时间之后，叶飞停在一家门口，颤抖的敲敲门。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还是土院墙和木板钉的大门，现在已经换成红砖墙和黑铁皮的大门了。

门墙换了，那人呢？人要是也换了……

叶飞颤抖的要双手扶着门才能站住身子。

“汪汪汪汪～”一条狗在门里大叫不休，似乎在呼唤主子，告诉主子门外有人。

“好了，不要叫了，快到一边去。”随着急速的脚步声，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叶飞的心也随着那声音稳稳的落在心里：是姑姑，姑姑还在，姑姑好好的！叶飞丢失的体力找回一些，身体不再剧烈颤抖。

随着门被打开，叶飞眼前出现一位满面沧桑的妇人，叶飞几乎站立不住。心痛的看着眼前苍老的姑姑，八年孤独岁月让姑姑四十几岁的年纪看起来像六十岁的婆婆。该是怎样的孤苦无依惆怅牵挂才会让姑姑容颜迟暮，发鬓含霜。自己终究是回来太晚，累的姑姑形单影孤，日日思念煎熬…

乌云格看着眼前满眼含泪注视着自己的叶飞，已经认出这仙落凡尘的美男子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叶儿。只有小叶儿才会有这样一双灵动的眼睛，只有自己的小叶儿才会长得这样俊美不凡，比信里叶飞的照片还好看。

眼泪瞬间模糊了乌云格的视线，叶飞没有让她白白苦等，真的回来了！

“是我的小叶儿回来了，都这般高了，高过了姑姑，来快让姑姑看看！”就像叶飞听声音就知道是姑姑一样，乌云格同样能一眼认出叶飞。

“姑姑！我、、我回来晚了！我张高了，姑姑却老了！”叶飞抱住乌云格，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回来就好，回来的不晚，姑姑不觉得晚。人呀都会变老的，姑姑老些是应该的。”

“姑姑～”叶飞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乌云格摇头。

此时左邻右舍听见动静过来的人和下地干活路过的人都纷纷围上来看热闹，见乌云格抱着一个小伙子又哭又笑，只言片语间已经听明白这是乌云格天天挂在嘴边的小叶儿回来了。一个个都为乌云格高兴，有的人感动的跟着乌云格哭笑起来。

“姑姑有没有接到我写给你的信？”叶飞闭着眼，不让眼泪有流出的机会。

“收到了，都收到了，姑姑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那姑姑给我回过信吗？”

“姑姑哪一次都回了信。虽然明知你收不到，但还是都给你回了信。”

“我收不到回信，一直害怕，所以一直不敢回来，回来若是见不到姑姑，我该怎么办！现在倒是见到了，姑姑却沧桑白发嵌鬓，满面皱纹横沉。我悔不该胡思乱想，让姑姑多受了好几年的苦楚。姑姑，我好笨，好愚蠢，我好想姑姑，好想好想！”叶飞声音颤抖，哽咽着埋怨自己。

“呜呜～呜呜～别说了，快别说了，姑姑已经很知足了，姑姑还以为你要再过个四五年才会回来。你已经比我预想的提前回来好几年呐！姑姑已经心满意足了，姑姑不苦，一点也不苦。”

“姑姑～”一人对影成席不苦，儿女了无音信不苦，鸿雁单离两地不苦，千里牵挂不苦，黯然伤心不苦，孤枕难眠不苦，望眼欲穿不苦，不苦不苦全都不苦，只是苦楚向谁去说？若是不苦这四十三岁的年纪，六十岁的容颜又是为的什么？无奈我以无多少时间陪姑姑，姑姑还是要一个人孤苦下去。还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寂寞凄凉苦牵肠！叶飞想到此心间一阵绞痛失去了知觉意识。

“小叶儿，姑姑不苦，姑姑还有你，姑姑有你就不会觉的苦。小叶儿，来让姑姑好好看看我的小叶儿长的有多俊。”乌云格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她不想在叶飞面流眼泪，不想让叶飞担心。在叶飞面前她要表现的坚强一些。

围观的左邻右舍也都起哄说：“就是，大中午的，快别哭了，快让我们看看小叶子长大变成什么样了？”

“对，小时候就长的那样灵气俊秀，长大了也不会差。”

“就是！看你娘俩一个门口里，一个门口外的就哭上了，我们谁都没看见小叶子变成什么俊模样了，快转过来给我们看看！”

乌云格笑着擦擦眼泪，轻轻推开叶飞往后退半步，却不曾想叶飞随着她的推劲向后倒去，被眼明手快的邻居大哥接住。乌云格吓得魂不附体，扶着门框几欲晕厥，场面一阵混乱。

此时叶飞脸色苍白的倒在别人怀里，像一个睡梦中的瓷娃娃，显得俊美不凡，我见犹怜，让见者为之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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