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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玉碎古琴（第3页）

因为白天高强度的训练，程晚这一晚上睡得无比香甜，连翻身都没有，第二天早上醒来竟然还保持着睡前的姿势。

不过一觉醒来他浑身更痛了，根本起不来床，每一根骨头、每一丝肌肉都在酸痛。

在郁离居这么多天，他第一次赖床了。

昨夜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天刚蒙蒙亮，程晚便被白垣祯房内一阵古琴声给吵醒了。

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和白垣祯宛转悠扬的琴声，肚子饿得咕咕叫。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动，此时，这不知疾苦的少爷便万分怀念在家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在郁离居万事都要亲力亲为，以前觉得还不错，这种时候便觉得不好了。

白垣祯琴技很好，一首乐仙生前最为生涩难弹的《秦阳三醉》在他指尖，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听得程晚连身上的疼痛和饥饿都忘了。

程晚也是好音律之人，在音律造诣上也从不妄自菲薄，但也对白垣祯的琴技感到惊叹：白垣祯是程晚见过音律造诣最高的人了，他的音乐造诣远在自己之上。

程晚再也忍不住了，强忍着浑身酸痛，摸了件衣服披着便迫不及待地下床穿鞋。

下床的一瞬间，两腿酸痛得几乎直接倒地。程晚咬着牙慢慢扶着床站了起来，开了门一步步沿着走廊往白垣祯房间走去。

好不容易捱到白垣祯门前，程晚却站住了，生怕自己敲门就打断了这美妙的琴声。

他干脆在门口坐了下来，靠着墙，一边听着廊下雨滴声，一边听着屋内的琴声。

山雨将荷塘的荷叶和庭院中的桂花树洗得发亮，青翠欲滴，滴滴雨声混合着悠扬的琴声，这意境太美了，程晚宁愿在这门口坐一辈子。

程晚听得如痴如醉，突然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自己修剑道也如音律这般容易便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终了，程晚还坐在门口没有回味过来。

“小崽子，听够了吧？”白垣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程晚的思绪。

程晚坐了一会儿便觉肌肉酸痛，努力撑起来推开门进去，看见白垣祯一身素衣坐在案前，案上放着一架古琴，香炉里清冷的檀香烟气袅袅，白垣祯面目不甚清晰，但平添了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仙气。

“白仙师。”程晚慢慢挪到白垣祯面前，低着头没敢看他。

“坐吧！”白垣祯一指地对面的蒲团。

程晚应声跪坐在白垣祯对面，目光正好落到面前的古琴上。

这古琴通体褐色，琴体没有过多雕刻的痕迹，浑然天成，琴面素雅，漆有些许断纹，琴徽以蚌珠制成，点缀在深褐色的琴身上，熠熠有光，犹如夜空繁星。

程晚见识过众多有名的古琴，一看便知眼前的这位并非凡物。

白垣祯见他一直盯着眼前的古琴，道：“这琴名为玉碎，是当年我拜入九曜宫时，玄天仙尊所赠。这琴跟了我许多年头，我修炼之余便用它来打发时间。”

程晚也是好琴之人，看到这么好的琴便忍不住心痒，小心翼翼地问道：“白仙师，我可以试试吗？”

白垣祯点头微笑道：“请便！”

程晚也摸过许多有名的古琴，可是面对跟随白垣祯多年之物，心情竟有些激动，他深吸一口气，手指轻拨了一下琴弦，琴声如天籁，清脆古朴，空灵飘渺，真如昆山玉碎。

程晚不敢贪恋白垣祯的心爱之物，立即停了手赞道：“名副其实，真是把好琴。”

“喜欢吗？”白垣祯站起来看着他笑道。

程晚的确很喜欢这把琴，老实回道：“喜欢。”

“那便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