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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2 五一火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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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劳动节，人突然懒了许多，根本不想动。

若雅给北京路海底捞火锅打了电话预约，晚上没位子中午倒还有，她扭过头问我：“去伐？”

“去！”我一口答应，因为许久没有吃火锅了。

我问唐妈：“吃过火锅没有？就像西北地区的涮羊肉差不多。”

她说：“太太，没有吃过。”

担心吃火锅的时候沾上油渍，所以换了一件颜色深一点的衣服，墨绿色精纺绵大叠领耸肩长袖打底衫，米色貂绒毛收腰绑带长袖外套，淡灰色透亮小裤管蕾丝花边提臀长裤，绿色压花牛皮包头黑蝴蝶结高跟鞋以及guess蓝绿色羊皮简约花朵手提包。

才十一点，火锅店门口已有十几个人排队，幸亏若雅预约了，不过这家店的服务是没得说，即使在排队等候，也有零食、游戏甚至美甲服务，让顾客等得心甘情愿。

刚坐下脱下外套，就有个年轻服务员过来套上保护罩，并倒上冰镇酸梅汁，还自我介绍说：“我叫小米，有事可以直接叫我，我来为你们服务。”

若雅要了海鲜锅底，点了虾滑、牛肉、鱼圆、甜玉米、生菜、菠菜、百叶、香菇以及功夫面等。

唐妈不会调料，我为她调了一份微辣的，——这个我在行。唐妈见到各种各样免费的水果、小食、饮料十分惊奇，吃完后我要她再去取一些，她居然走错方向跑到另一处去了。

因约好了魅儿，下午去了梅龙镇广场的izumocoffee。

我先到，点了卡布基诺，五六分钟后她出现在门口，穿着一件大黑色v领毛衣，深蓝色牛仔短裤，黑色超薄连裤袜和一双adidas白色跑步鞋。

我招招手，她笑笑过来坐下，点了一杯樱花茶。

魅儿是ts，苏州人，十六岁那年父母离异后便独自闯荡，先后在好几个反串艺人演出团跳过舞，但由于基础差，没有专业培训过，常常没过多少时候就被别人取代了。

我问：“报好名了？”这次她来上海就是学习舞蹈。

“报好了，在虹桥那边，半年二十节课，如果要请老师上小课还得另外付钱。”她说。

“住在哪儿？房子借好了么？”

“没借房子，与一个认识的小姐妹住在一起了，我出一半租金，等情况好转后再说。”

“平时还要练习呢，要坚持下去。”我说。

她沉默了半天说：“需要先把找工的事解决了……”

我缓缓地点点头，二十几岁的人，没什么专长，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如果知道了她的真实性别，找个工更不容易了。

“想找个什么工？”

“还是想去反串演出。”她低声说。

“找好了还是有方向了？”

“正在联系，反正演出都在晚上，白天可以去上课。”

认识好多ts，绝大多数都在吃“青春饭”，就是陪客人跳跳舞唱唱歌什么的，即使是反串演出，从舞台上下来还是要被老板叫去陪客人。她们赚钱的目的无非就是去做手术，好让自己成为一个真女人。

我一阵心痛。现在正值年轻漂亮还可以混口饭吃，上了岁数以后怎么办？就算你去做了手术达到了目的，没有稳定的收入、没有安稳的生活，你如何面对？

我不再问。我从包里取出两千元钱递给魅儿：“拿去吧，以后有困难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我不要——”

我不由分说便将钱塞进她手里，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造颤抖，她哭了，我也陪着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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