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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她的选择（第6页）

地字雅间

茶博士领着江秀儿往二楼去，他推开门恭敬地冲着江秀儿道：“就是这了小姐，您请。”

江秀儿推开门的时候心中仍是带着几分忐忑。

不知屋里之人究竟是不是碧玉。

屋内茶香四溢，不大的茶桌后朝着窗户处正站着一个女人。

天水茶楼临湖而立，地字雅间的窗口便能将湖景一览无余，此时湖上正浮着一只褐色的野鸭，身后跟着七八只毛绒绒的小鸭子，正在用那稚嫩的声音不停叫喊着。

屋里的女人正顺着窗外望去，望着湖面上的一群小鸭子，只留下个背影。

江秀儿一进屋便开始打量房中之人。

那是个中年女人一身麻布衣裳，鬓间已经带上了白丝。看上去比她实际的年龄要苍老许多。可是那身影越看越发熟悉。

最终，江秀儿还是开口了。

“碧玉姨？是你吗？”江秀儿嘴唇激动的颤抖着。

“秀儿小姐。”中年女人转过身，面上动容，有些蜡黄的脸上一双黑色的眸子泛起了泪光。

“果真是你！碧玉姨！”江秀儿望着她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酸楚更多的是疑惑，一时间多种滋味涌上心头，她竟不知从何说起。

碧玉显得比江秀儿还要激动，眼眶早就已经湿润了，“秀儿小姐长大了，长得真像小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秀儿见碧玉提起娘亲，心中泛起了怀念，她甜甜笑着，“我哪里有娘亲好看，碧玉姨，你当年怎么走的如此突然。”

江秀儿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

碧玉闻言脸色一变，似乎是不想提及此事，她皱着眉头，像是在挣扎什么，最后还是开口道：“我，不是自己走的，碧玉还想留下来照顾秀儿小姐，怎么会轻易离开。是夫人给了我一笔钱，将我赶走的。若是不离开，她便将我发卖到青楼，我只能领着银子走了。”

江秀儿闻言大惊此事果然与杨梅有关，她关切道：“碧玉姨，杨氏为什么要给你银子把你打发走，她一定要您走？您肯定知道什么？当年娘亲究竟怎么了！”

“卿小姐，卿小姐生了一个怪胎。”碧玉嘴唇颤抖着，脸色发白，双眼失神，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

“怪胎？”江秀儿皱着眉头，碧玉口中的怪胎恐怕就是那个自己的亲弟弟。

“是，卿小姐肚中怀了一个男婴，可男婴出世后，不会哭也没有故意，接生婆一碰脑袋便凹下去了还不停的往外流着羊水，我们所有人都吓懵了，这男婴脑袋上有个洞，我壮着胆子仔细瞧了瞧才发现，男婴的脑袋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顿时就吓哭了，回过神卿小姐躺在床上早就没气了。”

碧玉想起当年可怖的场景仍然会瑟瑟发抖。她声音颤抖着，越来越低，“之后夫人便来人了，知道了这件事后，夫人便让我管住嘴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老爷。害怕老爷因为此事有了阴影。”

碧玉说到这里面色一红，似乎是有些愧疚。

“我本来是不想离开秀儿小姐的，可是夫人威慑我要将我老父从店里辞退，我这才同意了。”

江秀儿已经握紧了拳头，脸色苍白。

此时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杨梅既然给香里肆无忌惮放入麝香，又恰巧娘亲怀孕生下怪胎，这一切未免都太巧了。

“柳姨娘说娘亲服用的药里有令人滑胎的藏红花，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娘亲真是难产就不会生下怪胎，生下怪胎后很快暴毙。一切都太快了，恐怕这怪胎就是被杨梅做的手脚。”江秀儿清丽的脸极为苍白，她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玉手在桌上狠狠一拍。

“今日之事一字一句，我江秀儿都记在心里了，他日定将算数奉还！”

碧玉望着她，蜡黄的脸上泪水夺眶而出，“秀儿小姐。”

就在此时门外却起了哄闹，江秀儿蹙眉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妙，那江冉冉哪里会这么好心。

江秀儿电光火石思绪百转，她美目闪闪，“碧玉姨，你先离开，往别的房间里躲一躲，我觉得今日之事别有蹊跷，离开后你往城东柳家去，就说是四小姐让你去暂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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