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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灰色拍卖行的贵宾卡,掌舵者,持此卡可以通过地下安全通道离开无罪城。安全通道的入口在交易中心贵宾处。”
“交易中心……你们还真是会做生意。”
“谢谢您的夸奖,神秘而尊贵的掌舵者,祝您和她相处愉快。”拍卖师躬了躬身,转身告退。
“承你吉言。”波吉亚默默说道,然后推门进入了房间。
那个在拍卖台上如同人偶一样的公主,安安静静的躺在房间正中央的圆形大床上,被子有些凌乱的盖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了她的脑袋。
波吉亚仔细的端详着少女的脸庞,看着她那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蛋和苍白的嘴唇,苍白中却带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波吉亚突然想起了母后大人在小时候给他讲过的、睡美人的故事。所谓睡美人的美丽,大抵也比不过眼前的女孩吧?
“可惜了、我可不是恋尸癖的王子殿下,不然一定会亲上去的吧?”
波吉亚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从兜里取出了解药,伸手捏开了少女的嘴巴,将药灌了下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少女终于睁开了朦朦胧胧的双眼。
最先映入少女眼帘的,是波吉亚那头显眼的白发;
接着是那双仿佛能看透她灵魂般的棕色双眼;
最后则是波吉亚身上沾着泥灰的,不起眼的大衣。
“终于醒了吗?少女。”波吉亚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的第一反应是收紧身上的被子,然后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波吉亚。
“你这个态度我很受伤的,明明我是来带你出去的。”波吉亚摊摊手。
“我……被你买下了?”少女终于开口,声音微弱而嘶哑……大概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吧。
但那毫无波动的语气,宛若心死的眼神、和身体状态大概并没有关系。
“嗯。”困扰的挠了挠头之后,波吉亚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为了教廷的那个承诺吗?成为国君。”少女的声音依旧微弱而嘶哑,像是白鸢在哀鸣。
“哦~思路很清晰嘛,可惜回答错误。”
“为什么?”少女的语气中终于带有了一丝好奇的情绪。
“因为我对国君没什么兴趣。”波吉亚摊摊手“这职业麻烦多而且风险高……源洲近五十年来,约百分之八十二的国君是非正常死亡,只有一小部分幸运儿活到了寿终正寝。”
“……”少女沉默以对,因为她想到了她的父亲,他也是那百分之八十二的一份子。
“当国王真的好吗?”这个想法,第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话说,你现在的态度也太冷静了点吧?”波吉亚有些头疼的看着少女,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对话反应正常、而且思维逻辑也没有太混乱……也就是说心智上并没有受到过多大的摧残。这种程度的心理创伤,即使是靠她自己,也能慢慢恢复过来的吧?
所以不用给她当心理导师了吧?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波吉亚的怜悯心让他出手买下了这位亡国公主,但后续要是太麻烦的话,他也会很困扰的。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灵魂啊肉体啊什么的、这些都还在的吧,怎么能说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呢?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下位面的硬通货啊,魔鬼们很喜欢的。”
波吉亚的话仿佛恶魔在耳边的低语,让少女不寒而栗,但抬头之后,少女却看到了一张温柔的笑脸,还有那让人哭笑不得的安慰:“所以别那么阴沉嘛,明明你还有那么多宝贵的东西呢,连下位面魔鬼都喜欢的那种。”
“魔鬼都喜欢的东西……”少女无语了一瞬——当她在想着“这个人脑袋”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了话语中若有若无的安慰与关心。那份若有若无的在意,让少女差点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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