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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很火大，把吴洪周打到半死，才喘着气停止。“打女人就不对，你知道吗？”他声音轻轻的，但是调子很沉稳，“打孕妇，你就该死。”拍拍手，转过身。

白玫薇正检查白雁宁浑身上下，心疼白雁宁脸上被打上了，但也要感谢别人救白雁宁于危难。

可是，当和这个男人面对面，白玫薇和白雁宁全惊呆了。

“康飞扬？”

白雁宁也叫：“是你！”

吴洪周“唉哟唉哟”站起来：“又不是你老婆，你他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康飞扬刚松开的拳头又捏起来了。他转过身，一拳把吴洪周打得当场栽倒。吴洪周翻了个白眼，不省人事。

于清在家里接到电话，吓了一跳，连忙叫：“老康、老康。”脸色发白，“飞扬被带到派出所去了。”

老两口连忙打车到建兴区派出所，这儿的所长认得康启英是建兴区原来的区委书记，连忙热情接待。

所长说：“有很多人证明，令郎是见义勇为。不过，他最后一拳却是泄愤，那个殴打孕妇的人被打伤了脑骨，还有轻微脑震荡，现在在医院呢。”

康启英有些奇怪：“我儿子从来不和人打架斗狠。”

于清却说：“你知道什么？他小时候你又不常在家，小时候把人家打伤了，我道歉道得还少啊？”回头问所长：“那现在，我们得怎么办呢？”

所长说：“这事，可大可小，对方要是咬住不放，上法庭也是有的。但是，出够了钱，让对方愿意和解，我可以从中为你们调停。毕竟那小子当街殴打孕妇，计较起来，他也是得吃不了兜着走的嘛！”

“那行那行。”于清紧握所长双手，“一切就拜托你了。医药费，是我们的，我们都认。”

康飞扬这才获得保释。他把康启英和于清送回家。康启英问：“你还有事情要办吗？”

康飞扬点点头。

于清挺生气的，正要说话。康启英拦住她，又摇摇手，然后对康飞扬说：“有事你就去吧。”

康飞扬开车走了，于清怪康启英：“你放他走，马上又去惹事。”

“不会的。”

“怎么就不会呢？”

“你儿子长大了，长大后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当妈应该了解：飞扬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现在，他也不会再无缘无故生事。”

康飞扬开着车，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寻觅。路灯亮起，一盏一盏往后倒去，最后，他把车停在东城的明武湖边。在碧灵寺外面的小桥边，他找到白雁宁。

白雁宁面朝湖水，伫立出神。

他在旁边的木头椅子上坐下来，陪她出神。

又过了好一会儿，白雁宁才向他看过来一眼。

“对不起，”他轻轻说，“今天，我有点冲动。”顿了顿，还是问出来，“那个，就是你现在的老公吗？”

白雁宁低下头：“是我孩子的爸爸。”

“那你们……”

白雁宁凄然一笑：“我们两个月前已经离婚了。”她长嘘一口气，转身往来处走。

康飞扬站在远处，过了会儿，才跟上去。他们一前一后，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最后，来到明武湖公园外，白雁宁伸手拦了一辆出租。

康飞扬对那个出租车司机说：“麻烦你，把她送到要去的地方。”抽了一百块钱给司机，又摸出个便签本，写了一排数字，递给已经上车的白雁宁：“到了，打我电话。”

白雁宁把纸捏起来，车子启动后，她又慢慢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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