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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别经年（第2页）

他“噌”的一下站起身，瞳孔微微睁大，死死地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讲。以前吵架的时候他也总是这个样子，就用这双眼盯着她，沉默不语，反而惹得她更恼。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她的笑容又变得无懈可击：“柏总，我是今天来报到的新秘书。我叫……”

他轻声道：“阿笛。”

她怔了一秒，不被打扰似的接着道：“……顾笛非。以后还请柏总多多指教。”

柏权微愣，看着她几乎毫无波动的反应，像是对待一个认识过的朋友，相处过的同事，相识，有过渊源，但没有怀念，更没有半点的起伏。

难道你真的把一切都放下了吗？

如果你恨我，或者骂我，又或者只是表情有些波动，至少我可以骗自己你还对我有感觉。可你这样像是放下了一切的样子……难道你真的再也不会因为我有半点波动了吗？

柏权忽然觉得心慌，这比她恨他来得更可怕。

他没有接话，一直看着她，她居然很平静地与他对视着，像是一个最普通的秘书，等他的指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半晌，他才出声，嗓子都有点哑了：“好久不见。”

她微笑点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愣愣地点头：“坐。”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这辈子还能见到她，一定要狠狠抱紧她，把她牢牢地锁在他身边，哪怕她恨他都无所谓。可是如今她这样平静地出现在他面前，和当年一样美好，笑容可掬地对着他说话，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样，这给了他一种美好的错觉，哪怕只是粉饰太平，他也不愿意打破这一秒和她心平气和的相处的氛围。

她在他面前坐下，一举一动都和那时候不一样了，举手投足都大方而坦荡，如果是以前是小家碧玉，如今可就堪称大家闺秀了。

离开了他，她似乎过得更好了。

他心里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安，堪堪维持的表面和平下一秒就破功了——下一秒他得偿所愿地紧紧抱住了她，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躯，这才有了些真实感，“阿笛，你回来了……”

顾笛非一开始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无奈地想要推开他：“柏总，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慢慢……”

他咬牙，抱紧了不肯松手：“不要跟我来这一套，强颜欢笑，粉饰太平，你不可能不恨我，不讨厌我，或者你根本就还爱着我，你不要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顾笛非一怔，下一秒，他低下头狠狠吻了下去，像是要确定她的存在，不留余力地吮吸，吞噬，像汹涌的浪潮打得她头晕目眩。

一别经年，还是这么霸道，第一眼看到的成熟稳重大概只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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