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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亲身赴险（第2页）

尸体四周的地上还隐约可见许多野兽的脚印，只是时间久了变得淡了许多，看不出来什么样子。连山瞧他们尸首的模样，推测他们是在一段时间之前遭到了薰吴山上的犳的袭击，最后死在了那些野兽的嘴下。只是连山没学过验尸，也不知道到底死亡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始终不敢妄下定论。

但这若是其他野兽干得就罢了，但如果是薰吴山上的犳干得，那就有些奇怪了。

这对老夫妇跟常吾说过薰吴山附近百余里都没有人烟了，而上一次常吾父子三人意外逃走之后，犳应该会继续找人给那个叫满食的妖怪吃。可是这对老夫妇如今这个样子，显然是被就地啃食了。连山虽然不知道那满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他可以肯定，这满食绝对不会吃犳吃剩的东西。

那为什么犳不将这对老夫妇带上山给满食，而是直接就在这咬死并啃食了他们？

连山没有想通，他被尸体的腐臭味刺激得快要发疯了，当下确认了两遍没有其他线索之后，就匆匆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对老夫妇既然遭遇了不幸，那么留在这就没什么用了，下一步就只能直接上薰吴山去了。

连山跑出林子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将那股反胃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这才抬头看着西方，思索下一步的计划。他想起那对老夫妇凄惨的死状，心里不由得突然有些不安。

往日看恐怖电影，自己还常会吐槽主角死往危险的地方跑，可自己现在却不得不做这样的事情。

那么究竟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是对还是错呢？

连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他没有休息多久，便启程往西边找去，两日之后他就看见了那座薰吴山。

薰吴山不是一座很难辨别的山，这山就是一座石头山，山上没有明显的树木，除了零星的低矮灌木就是光秃秃的岩石，与大小次山这样覆盖满植被的山相比十分显眼。

虽然连山没有来过这里，但也很快就找到了这座山。他上山很慢，一方面这山颇为陡峭，上山十分不便，另一方面是他担心山中的犳出来袭击。而且说实话，这样在一个有食肉野兽的野外环境独自一人活动，他还是第一次，心里多少有些慌张，所以不敢太冒进。

上山的沿途，他还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山上那些残破的器物。这些器物是原先在山中挖矿的人逃难时沿途留下的，事实上不但残破，而且已经十分老旧，完全找不出有用的线索，只能看出来山上在一段时间之前确实有着很多人活动过。

连山找到其中几处看了两眼，发现没有什么之后，就继续往山上走。

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常吾所说的那个有黑色石像的洞穴。

那黑色石像似乎具有某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能力，而且根据常吾看到的壁画中描述，这石像就是被封印的吞。连山很好奇，这个吞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所以他一定要亲眼看看。

这一路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一直到连山找到那个山洞被堵住的洞口为止，他都没有碰上那些犳，也算是稍微松了口气。那山洞的洞口还被乱石堵着，也不知道那些犳是怎么做到的，弄来这些石头堵住这个洞口。连山查看了一下，如果单凭一人徒手想要搬开确实够呛，不过他不是一般人，他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杠杆原理。

石头被撬开之后，连山就看见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他比划了一下，发现这洞口其实不是很明显，也难得那天夜里常吾父子三人能够发现这个洞口，或许真是三人命不该绝。

连山事先做好了火把，试了一下，确定洞里的空气没有问题这才走进洞里。两边的洞壁还有洞顶确实很平整，可以明显看出人工修整的痕迹，而往前走一百来步，山洞就开始倾斜向下。这一切都和常吾的描述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矿洞的位置。

那个矿洞的洞口在往里六七十步后的右侧洞壁，而不是左侧洞壁。

常吾说，当时父子三人摸黑进山洞时是贴着左侧洞壁走的，一直没有发现有洞口。而当父子三人回来的时候，却借着火光照到了左侧洞壁上的这个矿洞洞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没有发现这个洞口，而后面却突然看见了。

矿洞的洞口显然是不会走的，连山盯着这个矿洞的洞口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原因。因为进来时三人是面朝里面，而出去时三人是面朝外面，所以出去时的左侧洞壁其实是进来时的右侧洞壁。他们进来时贴着左侧洞壁走，自然不会发现在右侧洞壁上还有一个洞口，而后来经历那么多怪事之后，脑子里早已经晕头转向了，自然也就没有留意方向变了这一点。

他照了一下这个矿洞的洞口，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摇摇头就接着往祭祀山洞里走。

在进入倾斜向下的洞道大约一百多步之后，他看见了常吾所说的第一个骨堆，大约有十几具的白骨躺在地上。连山检查了一遍，确实头颅和身体被分开，切口平整说明确实是被利器斩头而死。这些骨头的死状以及常吾的说法，让连山联想到了以前曾听过的杀头祭旗的说法。

这样古老而愚昧的习俗在这个世界似乎特别多见，连山转而又想起了自己刚从山里被救出来不久的时候，正好碰上村里举行一年一度祭祀典礼。这种祭祀典礼的目的是祭天地和这附近每一座山的山神，而且要求全村人都必须参加，一起祈祷上苍庇佑，保佑村子平安和丰收。村里人会按照祝师玄越的要求，在选定的吉时将神像从神堂之内搬出来，放到村子中心的一块空地上。然后全村人会按照尊卑长幼全部在神像面前站好，由祝师玄越带领着向天地和神像进行祭拜。

当时连山也被要求参加，他是无神论者，从来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只是迫于无奈才跟着站在人群队伍的末端。

当时他看着那玄越唠唠叨叨向天地和神像念了一大堆东西，随后就让村长等代表献上由五色雄鸡和许多果品组成的丰盛贡品。然后就开始最让连山觉得好笑的环节，祝舞。所有人都要跳着一种舞向天地和山神进行祈祷，不但一边跳一边念着古怪的祝文，而且这祝舞依据人的尊卑长幼等级还有所区别。

连山没学过这祝舞，他既不会也不想跳，所以当时拒绝了这个奇怪的要求，结果当即就被玄越和村里人一顿怒斥，说他目无天地，不尊神仙，该当处罚。

当时他就大骂了玄越一通然后拂袖而去，村里人大概是觉得他是个疯子，不想为了他打断祭祀。而且他身材相比这些村民高大不少，所以没人愿意费力来抓他，就这么让他逃过了一劫。

此刻再看着这地上的尸首，不由得让连山感觉十分反感。这尸首有十几具，如果这个习惯也是一年祭祀一次，那么至少祭祀了十几年，说明吞曾经在这座山上横行了起码十几年。

连山继续沿着山洞往深处走，像常吾一样，一路经过了许多的骨堆，他数了一下从头到尾一共有十二个骨堆，不知道这个数字有没有什么寓意。

十二个骨堆之后，洞道就到了尽头，他就看见了那个有黑色石像的洞穴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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