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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洞中妖邪（第2页）

忽然，他觉得身下一轻，四周的一切突然间化为一阵虚无，只有他在无尽的黑暗中坠落下去。他拼命地伸手乱抓着，想抓住什么东西，但却徒劳无功，就这掉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的眼睛被一阵黑暗遮蔽，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迷迷糊糊之间，常吾感觉远方有两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传到他耳中：“爹……爹……你快……醒来……”

孟央和仲明的声音！

常吾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有一道昏暗的幽幽火光。他看见孟央和仲明举着火把跪在旁边，两个孩子的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还带着一脸的泪水。他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正躺在洞穴的地上，四周除了孩子们的哭声在没有其他动静，那石像也安然立在洞穴的中央。

他茫然地转头看了周围一眼，随后那扭动的石像和无数的头颅再此在脑海中浮现，他一个激灵，急忙坐了起来，朝那石像看去。

“刚才我怎么了？”常吾看见四周没有变化，松了一口气，转而奇怪地问孟央：“为什么我会躺在地上？”

两个孩子看见他醒过来，脸上都出现欣喜的神色，仲明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孟央手里拿着火把没有动，但也是破涕为笑。他说道：“刚才你一下子不动了，火把也掉在了地上，后来你又晕倒了，就躺在那里一直叫，把我们都吓坏了。”

仲明在他怀里抽泣道：“爹，你没事吧？”

常吾摸着孩子的头，回想起刚才的一切，脑袋里一片混乱。他朝石像走过去的时候，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接着明明记得手里的火把掉在了地上，然后有人抓了他一下，接着石像就动了起来，那些头颅也动了起来。随后的那些画面，那石像诡异的变化和后来由头颅组成的诡异怪物，那是他毕生没有见过，也无法忘却的记忆，绝不可能有错。想起这些画面，他就觉得脊背发凉，直冒冷汗。可是现在周围一点变化也没有，似乎那些画面都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而已。

他想了一下，举起右手看了一眼，只见手臂上有一个奇怪的伤口，似乎是什么虫子在手臂上咬了一下，但是并不大，血已经止住了。除了这个伤口之外，手上再没有看见任何其他的痕迹了。

他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咬了自己一下，也不知道刚才那些画面是不是他的一个梦，总之此刻再看向那石像时，他脑子中翻腾的都是那些梦魇般的画面，让他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常吾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从孟央手中接过火把，然后转身往来时的洞口走过去，打算放弃在这个洞穴，回去试试能不能搬开被堵住的洞口。

临走之前，他最后回头神色阴沉地看了一眼洞穴中央的石像，只是火把离得远了就什么也照不到了，在洞穴中央只有一片黑暗，就好像一个吞噬一切的无底洞。

洞道还是没有变化，只是走在里面的人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常吾很清楚，刚才那个洞穴必然是用来祭祀那可怕东西的地方，这种地方绝不会额外再开一个出口，他也确实没有在里面看到有其他的洞口，那么想来唯一的出口就是被犳堵上的那一个了。

在这山洞中走了这么久，还经历了那样可怖的梦，结果却还要回头去找那个被堵上的洞口，他的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三人重新经过那些断头骨堆，向着那个被堵上的洞口走去，常吾一边走还一边思考，要怎么样搬开堵在洞口的石头。可是当他们经过第一个被发现的骨堆，眼看再走不远就要回到被堵住的洞口时，眼前一直一成不变的山洞左洞壁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常吾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停下了脚步，瞪着眼睛看着左边洞壁上那个不知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洞口。

原先他和两个孩子进来的时候是贴着洞壁走的，当时洞壁上并没有什么洞口，怎么三人回来的时候，墙壁上却出现了一个洞口？

常吾走到洞口旁边仔细看了一下，这个洞口稍微大一些，有一人多高，看起来像是随意砸出来的，并不规则。他将手中的火把伸了进去，火光照亮了这个洞口里面，看起来和外面完全不同。这个洞里面的洞壁凹凸不平，似乎没有经过认真的修凿，地上还隐约可见散落的石子，看起来似乎是个普通的山洞。

或许这个洞里能有可以出去的出口。

常吾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原先的那种不爽稍微减轻了一些，他又检查了一遍，确认这个洞里没有什么危险，于是率先钻了进去。

两个孩子跟在他身后也钻了进去，三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山洞往前走。这个山洞不像刚才那个山洞修凿平整没有异物，走起来磕磕碰碰，经常会踩到地上的石子，所以三人的速度不是很快。而且这个山洞并不是很直，而是左拐右拐一直在拐弯，走起来让人晕头转向。

不过走过一段之后，常吾总算是瞧了出来，这是一个矿洞！

洞中有明显人类开凿的痕迹，而且一些不稳固的地方还有圆木支撑，地上的石块中还隐约可见一些金石。常吾拿了一块金石，借着火光大概看了一下，确认了自己心中的判断。这山洞必然是人们在薰吴山中开采金矿而挖的矿洞，因此洞壁凹凸不平，因为矿洞不做其他使用，没有必要那么仔细修凿洞壁。而这个洞和刚才那个祭祀怪物的山洞显然没有关系，换句话说，这个矿洞应该也有一个出口！

常吾的心中越来越振奋起来，心想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之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三人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墙壁上的这个洞口，否则也不必到那可怕的洞穴中经历那样一番令人不快的事情。

不过这几日碰见的怪事太多了，他也没有时间再深究此事，而是撕下裤腿再次将火把燃得更亮一些，准备在这矿洞之中找到一个出口。

常吾以前在山中打猎时曾经见过很多山洞，也进去过一些，但不曾深入过。他听说那些天造之洞多是庞大而曲折，其中通道犹如蛛网一般复杂，寻常人如果进去太深极易迷失。不仅如此，其中有些山洞还藏有妖物，一旦碰上更是凶险万分。他知道村中曾有村民进山洞采药，一去便再也不曾回来，至今无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矿洞由人开凿，不比天造的山洞那般复杂，照理说来不会那么难走。不过厎阳山中无矿，常吾也从未见过矿洞，一时间也不确定两者的区别，只能在心中祈祷这矿洞不会像天然山洞一般有许多岔路。

谁知常吾刚刚在心中想到此事，三人便走到了一处岔路口。岔路一共三条，分往三个不同的方向，常吾仔细检查了四周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引路的标记，不由得在心中叫苦。但此时也没其他办法，只能一条一条各试一次，瞧瞧看哪一条能够走出去。

三人在矿洞之中兜兜转转，不知又耗了多久，始终没有能够走出这矿洞，这时常吾才意识到这矿洞并不简单。

这一路走来，矿洞分岔十分之多，其中有一部分是死路，不知为何开凿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另一部分则相互连通，因为没有引路的标记，三人好几次又转回到先前走过的地方，白白废了半天脚程。再加上三人从夜里开始一路奔波逃命，始终没有好好休息，常吾尚且吃不消，何况是两个年岁尚小的孩子，因此到后头三人越走越慢。

三人又走到一个岔路口时，常吾担心两个孩子累坏了，于是停下了脚步，让两个孩子稍休息，先睡一觉恢复一下精神。

他自己不敢睡觉，而是坐在一旁拿着一块破布苦思逃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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