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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怪人怪语（第2页）

常吾从来没听过这种故事，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么多人都说来了大虫，这总不会是大家都在骗人吧，那自然要信的。”

连山笑道：“这你可猜错了，后来那汉子发现村子里根本没有来大虫，这是那几个人合伙在愚弄他。他们连着几人都说来了大虫，唬得人不信也得信，常吾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觉得这些关于妖的传说，未必全是真的。只不过有些人见了些古怪事情，就说成了是妖，说的人多了，传的远了之后，这世上才忽然有了妖。”

常吾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但旋即他反应过来，不满地说：“你这故事纯是假的，这世上哪有这般无聊的闲人，还有这么多。再说了，纵然那些关于妖的传说都是假的，那我的村中遭妖怪血洗，我经历的那些可怕事情又何解释？难道我亲眼所见的这些事也是假的不成？”他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些可怕的回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连山收起了笑容，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但我当然信你，所以才想让你同我说一说你经历的事情，这样一来我才能知道其中关键。再说这世上的事情也远不是眼见为实那么简单，你且再听我说个故事。”

“那是从前，有一位老人和一个年轻人在外面游历，只是两人路上碰了些意外，干粮全都没了。”连山缓缓说道：“两人饿了好几天，后来有一天，两人来到一处村庄，那年轻人就到村子里讨了些米来，生起火想做饭吃。那老人腹中饥饿，所以中间就去看了一眼饭好了没，谁知却看到了这年轻人偷偷伸手抓起饭吃了一口。常吾兄，你说见到这样的情况，若是你，你要怎么办？”

常吾用怀疑地眼神看了一眼连山，说道：“你这故事听来也是假的，我不想回答。”

连山神色顿时尴尬了起来，他干笑着说：“你也不要管这故事是真是假，你只说若是你该怎么办就行了。”

常吾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这年轻人不等老人先吃就自己先偷偷吃，这是不尊长辈。若他是这老人的子孙后辈，那当以不孝论处。”

连山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问道：“话是如此，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偷偷吃那一口吗？”

常吾一听这问题，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地答说：“人饿了自然要吃饭，这哪有为什么。”

连山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常吾兄，这次你又错了。那老人也以为这年轻人不尊长辈，可其实那年轻人之所以偷偷吃那一口，是因为生火时有灰尘跑进了饭里。那年轻人就想啊，若是将这沾了灰的饭盛给那老人自然不行，可是就这么丢了又浪费，所以他就顺手抓来吃了。常吾兄，你瞧他本是好意，可你只看见他偷偷吃了一口饭，不知他为什么吃，因此下了错误的定论。所以我说这世上之事它都是极复杂的，纵然你亲眼所见，但也未必就是事实，需要仔细探究考证才可下定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常吾感觉自己的脑子被说得有点转不过来，他呆呆地看着连山，过了良久才问：“那若是按你所说的这道理，那难不成我以后见到东西，连是真是假都分不了吗？”

连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亲眼所见的事情虽然是真的，但却未必如你所想的那般，你只见到了一部分，这其中必然还有你没见到另一部分。只有将两部分事实合在一处，那方才能够称真正的真相。常兄，这下你明白了吗？”

常吾完全被说得一愣一愣，他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他才憋出一个问题：“若是假的你不信便是了，可你为什么要追寻真相？”

连山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他郑重地说道：“常吾兄，我曾说过我家乡出了事，其实我如今被迫远离家乡，欲归无门。但我曾听过一个传说，其中却有能帮我回家的办法。若我能妖怪到底是什么，我就能确定这传说的真假，或许便能找到回家的办法。常吾兄，你的家乡也遭到妖怪所害，难道你不想报此血海深仇吗？若能弄清这些妖怪究竟从何而来，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你也可从中找到报仇的机会！”

他的话似乎让常吾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良久之后才缓缓镇定下来。

连山马上又给常吾加了一把火，举起手来信誓旦旦地说道：“常吾兄，我此举当真只是为了追寻这些传说之中的真相，绝无其他恶意。我可以在此向你立誓，若我连山做一星半点对不住你们父子的事情，或是我欺骗你们父子，教我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常吾没想到到连山这么果断就立下了这样的毒誓，他怔了良久，这才在心中拿定主意。

他说道：“连山兄，你何必立下这等毒誓。唉，也罢了，你对我父子三人有大恩，不过是些许事情说出来又有什么重要呢。连山兄，不管什么事情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吧，只要知道，一定全告诉你。”

连山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又说道：“常吾兄，我先前说了，我只是想听你们父子这一路上碰到那些妖怪的事情。”他顿了一下又叮嘱道：“常吾兄，请你每件事情每个细节都务必详细地告诉我，这样我才知其中的关键在哪。”

常吾不禁皱眉问道：“这些事情当真如此重要？”看到连山严肃地点了点头，他这才长叹了口气，终于一字一句将当初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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