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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法（第3页）

慕思平瞑目自视，他不许保持自身全然如一，不露破绽。

“好了！”帝江大声盖过了窃窃私语，“考试现在开始，规矩大家知道——两个时辰内，写完所有定式，只要错上一个字，你们的禁室之行也就到此为止了。”

随着老妖怪的翅膀连拍三下，一片青光捺过，桌面上随即显现一行青色字迹。

考试开始了！

慕思平还未睁眼，那边方非还没动笔，贝清莪—太远了，模糊地可以感应到，好一会儿才完成一划，说是在写字，倒不如说在描画。

那定式，是要魂魄来记忆的！魂魄不坚，落笔出错，立马出局。与其说是记忆，不如说是镌刻上去。

慕思平闭上眼，好像冷血动物的热感应，神识清明之时，把周遭瞧了个遍。

元气被压缩在体表，可灵气蕴于识海，这份灵视之能，道者罕及，这作弊的法儿，千年来只怕无人能行。

慕思平扫荡周围，左边，埋头思考，右边，那道者写错了，正慢慢下沉，后面，第一道，有些慢，不过，好歹开动了。人运气时笔端流泻的元气，血管的翕合，一览无遗。

慕思平举起笔，跟着后面，他写一笔，慕思平等他写完无误后，再慢慢添上，那一笔一划，重复瞄了数遍，务在等对方写好一笔，以防出错。

四道符之后，对方停了笔，在那抓耳挠腮。

慕思平不紧不慢地握着笔，配合地思考着，感应调到了前方，嗯，方非？心跳好快，像一部失控的轴轮机。

果然，帝江被吸引过来。“好小子，你心跳比谁都快！”

慕思平暂时放弃那方感应，改为耳听。

老帝江用那无形的触角左嗅右嗅，方非心跳堪比擂鼓。

有方法？慕思平刚要想，就把这个念头生生掐灭了。

“有古怪！”帝江什么都没发现，刚要飘走，又忽然一停，“你身上怎么跟宝轮似的，你是玉京信号台么？我看看...”

慕思平心中一动。

帝江如影随形，“咦，你小子从一开始我就从你心里听不到半句话，这样的石头人倒也少见。”

慕思平睁开半边眼皮，帝江果然在旁边。慕思平扫了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

“刚才，你心思动弹了一下，说明你不是没思考力的人，在一般小鬼身上真不多见，挖空心思不让我知道你想什么。嘿，那就一定有问题。”

帝江愉快地打了个滚儿，声若洪钟“那，小子你告诉我，你作弊了吗？！”

这声音若滚滚天雷，不少道者被惊到，手上笔一顿，胆小些的、那一撇一那便竖直划了开去。

元气波荡了一下，内息毫无变化，帝江再要往里窥探，却只发现空蒙的积雨云，遮盖了那方天地。

慕思平微微张开眼，“他们，怨你吗？”因为还是空思想的状态，慕思平的话很不连贯，字句也不明晰。

只是这意思很清楚。

那一个个座位下沉，显然是刚刚倒下的道者，被那一声嚇到的不在少数，转眼人数少了三分之一。

“唔。”尽管不是对慕思平，帝江也自觉理亏，打了个闷声，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还有一个半时辰，在座的抓紧，后面字数更多。”帝江出声提醒，声音低了很多。

少女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慕思平没看见，他四周还剩下前排，但跟他不同步，已写到第七题。倒是亏了这定式就那么多，出题必须从易到难，才让慕思平有机可乘。

方非，还没走。

对方的心跳又急促缓归平静，慕思平等到一样进度，方才落笔，落后着一笔一划。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方非与他时候，慕思平觉得不能再拖，趁着放开心神思考，引来帝江注视的一瞬间，出了个错，座椅缓缓下沉，慕思平在下沉中迅速调整好情绪，走了出来。

这一趟真是度日如年，其中艰难想想可知，慕思平走出禁室大门，迈出院子走了几十丈，方才大口呼气，背后汗水淋漓。

保持空蒙心境不难，可一直让元气在体表构成防线，灵气压缩至极限探测四周道者一丝一毫的内外动作，委实是不小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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