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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的伤愈合成拇指般大小的伤口,正是那日静怡跳墙他当了人肉垫子硌下的伤,右手手臂的纱布还未解下,手搁在浴桶边沿。
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静怡,冷冷问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我会出去。”她壮起胆子看着他,尽管浴桶里的水只到他的腰间,但是秀色可餐,雾气蒸腾之中,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修长白皙的颈项,绷紧的肌理,还有水珠从发梢滴落,沿着下巴的完美弧线滴落到胸口,好像在对她招手诱惑她一样。
她努力遏制住心底的杂念,说:“我给你擦拭完身子就出去。”
说着抓起一旁的巾布,蘸了水就要往他背上擦去,多铎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骂人,静怡的手冰凉冰凉的拢起他的黑发绕到胸前,手指擦到他的肩那种陌生的触感让他无端地颤栗一瞬,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却忽然忘记了该怎么说了。
这可恶的小尼姑,肯定是故意撩人的
静怡贴近浴桶站在他身后,小心细致地给他擦洗着身子,一边低声问道:“贝勒爷用过晚膳了吗?”
多铎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静怡绕开他后背的伤口,手却停在多铎右肩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上,皮肤已经新长出来,她伸手按了按那伤口,问:“什么时候受的伤?”
多铎冷冷道:“如果你要问为什么,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
“贝勒爷知道静怡一向愚笨。”静怡扭好热热的巾布给他擦干身子。
多铎认命地闭上眼睛头向后仰靠在浴桶边上,“小尼姑,什么时候你能用心地来骗一骗我……”
一辈子很长,如果真有一辈子的时间,也不知道该有多深重的爱才可以在那样漫长的时光中慢慢挥霍掉。
更何况,她对他就连恨也不够深
静怡咬了咬唇,拿起干净的浴巾搭在他肩膀上,就退出了屏风之外。
她抚着自己的心,匆匆走出内室到了佳雪阁外的荷池中打湿了双手,不住地拍着自己红得快要淌血的脸,这样一降温,再加上晚风一吹,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天晓得她刚才是怎样故作镇静的,指尖仿佛还停留着皮肤温热润湿的感觉,这时晨光带着典宇匆匆进来,典宇稍稍点头示意就算是行了礼,直往内室而去。
静怡叫住晨光,让她到厨房吩咐赵胖子做一碗莲子羹。
多铎走出屏风时,静怡给他披上外袍,说:“吃碗莲子羹再睡吧。”
多铎看着她,目光平淡不起半点波澜然,而她却忽然觉得心里窒闷不已,以为他会拒绝,谁知他大大方方地坐下,左手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地吃起羹汤,说:“明日刘夫人就到府,从明日开始你再好好跟她学学规矩。”
静怡心里顿时一慌,这贝勒府里她谁都不怕,唯独怕管理内眷的刘夫人,她调jiao人的手段是一流的。
当初在龙江城静怡已经吃过苦头,幸好刘夫人念在她是出家人被迫还俗,所以对她不怎么苛求,让她习惯了一般的规矩就放过她了。
怎么现在又要来调jiao训练她?
“我不要。”她嗫嚅着说道,“刘夫人不是要在龙江城替贝勒爷看家管理内院吗?贝勒爷让刘夫人来此,不怕很无辜地多戴几顶绿帽?”
“咣”的一声,多铎手中汤匙扔到空碗中,“绿帽?多带几顶?你什么意思?”
静怡猛然一惊,连忙改口说:“没、没什么意思,龙江城那边不用刘夫人照看了吗?”
多铎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她慌乱的神色如数尽入眼中。
“从今晚起,你住到佳雪阁内室来。晨光,去收拾一下六福晋的物品,送过来。”他吩咐道。
静怡大窘,“那、那我睡哪里?”
“哪里有床你便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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