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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大雨落幽燕（第4页）

白起沉稳答道：“亚卿既已知情，白起亦无须隐瞒：公子稷少年王子，留在燕国于燕无益，回秦则可保秦燕修好，正是两厢俱佳。若依邦交之道：公子稷本是特使，燕国安定后便当许其回秦复命。燕国却将特使软禁宫中仆役居所，又是何等行径？”针锋相对却又不卑不亢。

乐毅目光一闪道：“将军明告，公子稷回秦何事？”

“为大秦惠王守陵。”

“守陵？”乐毅微微一笑，“请出公子稷，我与他直接对答，以做国事交代。”

白起一拱手道：“亚卿见谅：公子稷已于两日前车骑出燕，此时当已进入河西了。”[点评61]

乐毅一脸雨水，肃然正色道：“既已如此，请将军转告秦王：燕国暂留芈王妃，请速派专命特使赴燕会商。若盟约达成，燕国恭送芈王妃回秦。”[点评62]

白起慨然道：“秦燕本是盟邦，秦未负约，何须新约？”

“新君当政，自当新约。将军记住了？”

“亚卿之言，白起谨记在心。”

“让开大路，恭送将军出燕。”乐毅长剑一挥，燕军哗然闪开中间山地。白起向后一招手，马队从空地中疾驰而过。最后的白起向乐毅一拱手道：“敬佩亚卿。后会有期。”纵马去了。乐毅望着雨雾中白起的背影，点点头又摇摇头，愣怔良久方去。

白起马队进入赵国土长城下，找了一片地势较高的山林扎营避雨。这里正是燕、赵、中山三国交界的山地，山高林密，方圆百里没有驻军，原是异常的隐蔽。虽然如此，白起还是下令军中不得烟火起炊，一律冷食。铁鹰锐士们久经锤炼，只要有干肉舂饼，再有一袋雨水，便是甘之如饴。可嬴稷很难，一则他有伤，二则身躯瘦弱又正在少年。白起给了他六个装凉开水的牛皮水袋与两个酒袋，包括白起自己与王陵的水袋酒袋，一起交给嬴稷解渴暖身。可嬴稷偏生不要，瘸着腿笑道：“逃兵乱时，我连死蛇都咥过了，怕甚？有肉有饼，足矣足矣!”硬是与骑士们一起雨水冷食，使得骑士们感慨不已。

三日后天气放晴，万里碧空如洗，正是初夏好天气。白起马队拔营出发，三日之间向西出了中山国，越过晋阳13，渡过汾水，横穿介山14介山，，极为隐秘地过了离石要塞，进入了秦国的河西高原。

[点评1]攻宜阳倒确实是秦武王时的事，但当时的周天子应为周赧王，而非慎靓王。据《史记·六国年表》，周赧王八年，秦“拔宜阳城，斩首六万。涉河，城武遂”。另据《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秦武王三年，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以窥周室，而寡人死不朽矣。’”若按秦武王三年开始筹备攻宜阳，这时也应该是周赧王在位，而非慎靓王在位。但写小说不是写编年史，如何编辑剪裁史料并创作故事，难度非常大，错位、集中场景等手法就免不了。小说是看故事，但在看故事的同时，也有必要知道那些被小说隐去的真事。

[点评2]嬴驷好歹有个磨炼期，这嬴荡磨炼期短，行事恐怕会鲁莽些。甘茂上位，也属正常，做君王的，总得找一些自己器重又有默契的臣子来合作，不是有才就必须得用，有才还必须有默契才好用。

[点评3]审时度势，甘茂似乎别无选择。

[点评4]甘茂急欲立功，听不进良言。

[点评5]这个秦王的心中，没有怕字。

[点评6]来得好快！

[点评7]蒙骜出现得太早，此人为秦庄襄王时期的名将。白起则显于昭襄王时期，于昭襄王即秦昭王五十年十一月自杀。白起晚年多称病不出，二人共事于军中的可能性比较小，年龄相差太远。

[点评8]善用人之人，受人拥戴。人心很重要，是根基，甘茂虽受秦王重用，但也不得不顾及人心。

[点评9]此人亦是秦国名将。此处出现，合情合理。

[点评10]轻敌之师，必败。

[点评11]装备重要。

[点评12]秦军的敌人怎么总是在睡觉？

[点评13]小试牛刀，谋略过人！

[点评14]写军阵，最耗神。古人写战事，多数只重胜败之结果。这中间的过程，全凭作者想象。作者善写军阵，场面好看。

[点评15]在万军之中取敌首级，读之令人神驰。

[点评16]这一仗，要让白起立功。白起在小说中的地位重要。

[点评17]白起勇猛，也善使诈。

[点评18]甘茂拔宜阳，其实没那么顺利。秦王派丞相甘茂将兵伐宜阳，“五月而不拔，樗里子、公孙奭果争之。武王召甘茂，欲罢兵。甘茂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大悉起兵，使甘茂击之。斩首六万，遂拔宜阳”（《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另据《战国策·秦策二》，“甘茂攻宜阳，三鼓之而卒不上。秦之右将有尉对曰：‘公不论兵，必大困。’甘茂曰：‘我羁旅而得相秦者，我以宜阳饵王。今攻宜阳而不拔，公孙衍、樗里疾挫我于内，而公中以韩穷我于外，是无（伐）［茂］之日已！请明日鼓之而不可下，因以宜阳之郭为墓。’于是出私金以益公赏。明日鼓之，宜阳拔”。甘茂受排挤，所以急需立功，这一点，作者抓得很准，又为了突出白起，就有意让白起建功。甘茂虽羁旅之相，但还是有其魄力所在。

[点评19]武王福薄。个中悲凉，旁人未必尽知。

[点评20]对清退有二心的，靠不住的，留下德高望重的，供起来也有好处。

[点评21]论功行赏，皆大欢喜。

[点评22]周室衰微至此。

[点评23]气势不能输。

[点评24]灭周无功，甚是。灭周就相当于与天下为敌，名不正言不顺，行事将事事遇阻。

[点评25]不可强力为之，换一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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