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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苏秦佩起了六国相印（第4页）

一颗一颗地接受了沉甸甸的金印，苏秦的心情却出奇地平静。一个布衣之士，往往终生奔波而不能求一颗金印，朝夕之间，他却佩起了六颗相印。平静淡漠的笑容下，他有些恍惚了。蓦然之间，他想起了张仪，那伟岸的身躯，那洒脱的谈笑，骤然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张仪啊，好师弟，你在何方？是守在陵园还是去了秦国？

[点评1]此后苏秦说魏襄王。

[点评2]魏地少人多，经商者多，但贫者贫。

[点评3]交代魏国的情况。走了这么多诸侯国，似乎没有一个诸侯国有秦的气象。透过苏秦之眼，分析天下格局。

[点评4]据《史记·魏公子列传》，“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魏之信陵君（魏无忌）、赵之平原君（赵胜）、楚之春申君（黄歇）、齐之孟尝君（田文），为战国四大公子，以养士著称于世。

[点评5]魏惠王的“无为”，写得很好。但史载苏秦说魏时，已非魏惠王，而是魏襄王，即惠王之子名嗣。作者有失察之处。

[点评6]苏秦说魏王，同样是以“耻感”说之。苏秦口口声声说魏强而不作为，魏当深以为耻。高帽子戴了，魏王不好意思不从。据《史记·苏秦列传》，苏秦面对襄王侃侃而论，“大王之地，南有鸿沟、陈、汝南、许、郾、昆阳、召陵、舞阳、新都、新郪，东有淮、颍、煮枣、无胥，西有长城之界，北有河外卷、衍、酸枣，地方千里。地名虽小，然而田舍庐庑之数，曾无所刍牧。人民之众，车马之多，日夜行不绝，殷殷，若有三军之众。臣窃量大王之国不下楚。然衡人怵王交强虎狼之秦以侵天下，卒有秦患，不顾其祸。夫挟强秦之势以内劫其主，罪无过此者。魏，天下之强国也；王，天下之贤主也。今乃有意西面而事秦，称东藩，筑帝宫，受冠带，祠春秋，臣窃为大王耻之”。听苏秦一席话，魏王曰：“寡人不肖，未尝得闻明教。今主君以赵王之诏诏之，敬以国从。”

[点评7]魏无忌惆怅，虽有才志，但无明主。

[点评8]苏秦说魏之后，随之说齐。在这里，孙皓晖先写楚，恐怕也是依地图而行，齐地在最东面，所以把齐地放到最后写。楚是秦不能忽视之国。后来六国贵族反秦，楚之亡族最为突出。

[点评9]据《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也。为楚怀王左徒。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此处写屈原，是交代屈原少年时的可能经历。

[点评10]据《史记·春申君列传》，“春申君者，楚人也，名歇，姓黄氏。游学博闻，事楚顷襄王”。楚威王当政时，春申君就出场，早了一点。楚威王之子，楚怀王，怀王幽死于秦，怀王子是顷襄王。屈平为怀王左徒，年长过春申君许多，二人见面与否，有疑。孙皓晖让四大公子见面，让屈原与春申君见面，显然用“穿越”手法了。

[点评11]楚地实丰饶，西楚、东楚、南楚各有不同，但亦算富饶。又盛产黄金，冶铁业非常发达。

[点评12]写屈原异于普通人之处。

[点评13]体察入微。由论资排辈看出楚有暮气。

[点评14]靳尚，与屈原有怨，此处乃伏笔。

[点评15]小说中，秦奇取房陵，毁楚粮草，重创楚国。楚有报仇之心。强调敌人的强大，是非常重要的策略。据《史记·苏秦列传》，苏秦力陈楚为强国、楚王为贤主，数述秦之害，强调以楚之强，不能坐以待毙，“夫秦，虎狼之国也，有吞天下之心。秦，天下之仇雠也。”“夫为人臣，割其主之地以外交强虎狼之秦，以侵天下，卒有秦患，不顾其祸。”楚王曰，“寡人之国西与秦接境，秦有举巴蜀并汉中之心。秦，虎狼之国，不可亲也。而韩、魏迫于秦患，不可与深谋，与深谋恐反人以入于秦，故谋未发而国已危矣。寡人自料以楚当秦，不见胜也；内与群臣谋，不足恃也。寡人卧不安席，食不甘味，心摇摇然如悬旌而无所终薄。今主君欲一天下，收诸侯，存危国，寡人谨奉社稷以从”。苏秦游天下，说各王，恰好说明惠王时的秦，已非常强大，为六国之患。于献公时各国卑秦，秦之国力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点评16]据《史记·孟尝君列传》，“孟尝君名文，姓田氏。文之父曰靖郭君田婴。田婴者，齐威王少子而齐宣王庶弟也”。田文在这里出现，也早了些。

[点评17]三角眼，诈多。

[点评18]这完全是现代写法。使劲把齐国往俗里写。齐地富庶，富庶在有时候，就变成了“罪过”。据《史记·货殖列传》，“故齐冠带衣履天下，海岱之间敛衽而往朝焉。其后齐中衰，管子修之，设轻重而九府，则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而管氏亦有三归，位在陪臣，富于列国之君，是以齐富彊至于威、宣也。”齐地最东，本逍遥，但秦并天下之心，始自献公，历六世而成。

[点评19]冯驩（亦作冯煖），孟尝君门下著名食客，也是最难缠的食客。冯驩为孟尝君设“狡兔三窟”，“孟尝君为相数十年，无纤介之祸者，冯驩之计也”（《战国策·齐策》）。

[点评20]要成大事，必有牺牲。且牺牲者，多为无名。

[点评21]极是。

[点评22]鸡鸣狗盗者皆用，孟尝君养士不拘一格。这些人，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命。

[点评23]狡兔三窟的故事，读者耳熟能详。得冯驩助，田文最后也至人臣之极了。为君者，身边还是要养能人。由田文与冯驩之交，也可看出战国时士这一阶层的迅速上位。

[点评24]孙皓晖还是偏爱戏剧性场面，让四公子同聚一堂。不合史实，但小说需要这种场景。

[点评25]苏秦所见，应该是齐宣王，而非齐威王。孙皓晖是要写齐威王与齐宣王之间的交接班。

[点评26]齐威王谢幕，齐宣王立。

[点评27]虎牢关，也是名震天下的险关。

[点评28]苏秦念念不忘燕国。

[点评29]守孝三年，儒家繁文缛节太多。所以秦王会说，兵食之时，儒家乃灭亡之道。

[点评30]春秋战国，诸侯求贤，非常虔诚，探视、拖手、跪拜皆家常便饭。

[点评31]苏秦成大事。说楚王后，“于是六国从合而并力焉。苏秦为从约长，并相六国”，“苏秦既约六国从亲，归赵，赵肃侯封为武安君，乃投从约书于秦。秦兵不敢窥函谷关十五年”《史记·苏秦列传》。可惜“邦无定交，士无定主”，战国不言信与礼，合纵之体，无法维持多久，各国也未因这宝贵的时间赢得先机。各心怀鬼胎者，难团结，难成大事。秦奋六世之力，终得天下。

[点评32]合纵之后，该谋秦。这时候，张仪该出手了。孙皓晖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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