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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问心（第1页）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重圆饭，顾名思义，是离散的人们重聚之时会举行的一种聚餐交谈式的大陆风俗，且并不是只花灯节独有，平日里长时间聚散离合遇见多多少少总会举行那么两三次，而且重聚的人们并不单单只是家人才举行，像伙伴，远乡，同僚等都可以，只要有一定的交情和感情都可以参与到重圆饭当中来，就好像现在，希尔正与巴鲁同坐在餐桌的一侧，而巴卡巴诺两兄弟坐在另一侧，四人共进晚餐。

虽然是叫重圆饭，但主食并不是米饭，而是一种用面粉揉搓而成的像米团一样但裹着玉米和其他谷物的食物。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了一碟子。而中间是两条经过精心烧烤的大鱼，用巴洛克西部地区特有的烧香草烘烤，香草味道融入其中不仅去除了鱼的腥味而且还更添了一番风味。

“阿诺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希尔用手中的筷子夹了一点鱼肉，放入嘴里细细嚼着。巴鲁面无表情地吃了一个米团和一块鱼肉，在吃鱼肉的时候他的目光有一些轻微得让人难以察觉的变化，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见两位大人都动了碗筷，巴卡才伸出手握住摆放在碗边的筷子，他早就想吃了，无奈父亲在场，他再想吃也放肆不得。巴诺也在巴卡拿起筷子后握住了筷子夹了一个米团放到了嘴里，不只鱼肉，其实米团也是他做的，巴鲁将揉面和转轴那些厨子手艺都当成了巴诺的训练，磨练巴诺的耐心和毅力。巴诺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配合巴鲁的各种训练，因为他知道了很多他这个年纪不该知道的东西。人一旦知道的了解的多了，他想愉快地活着也就越发困难了，有的时候他还挺羡慕巴卡的，但他不会让这种无谓的情感干扰他内心的执着，他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

巴卡不停咀嚼着嘴里的美味，他虽然不喜欢吃饭时只有人吃饭声的这种寂静，但他可不会拒绝哥哥巴诺亲手做的美食。不过很明显，只有巴卡有这种小心思，因为巴鲁巴诺总是一丝不苟地吃着饭，而希尔大叔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怎么说话，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所以，一场并不那么令人满意的重圆饭就这么结束了，不过按照风俗，第一个吃完重圆饭的人可以率先开始交心环节，重聚的人们难免会有一些陌生和无言，所以重圆饭自然而然就诞生了这么一个环节。

毫无疑问，毫不顾忌礼数的巴卡第一个吃完了重圆饭，虽然祭祖的时候巴鲁会百般严苛，但平日里的一些他并不那么在意的小环节他不会那么拘谨，任由巴卡去了。巴卡咕噜咕噜喝下一碗姜汤，低声打了一个饱嗝，见到此景，巴诺眉头微皱，用余光瞥向对面的父亲巴鲁，巴鲁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是面无表情地咀嚼着手里的饭团。见此，巴诺也不再在意。

巴卡将桌上自己的碗筷摆好，然后睁着他那纯净如水的双目，双手支在桌面上撑着自己的小脑袋，笑盈盈着看向巴诺问道：“哥哥，为什么一个月我总有那么几天会见不到你，你去哪了啊？”

巴诺手中的筷子明显震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巴鲁注意到了巴诺细微的波动，目光从手里的饭团转向巴诺。不过巴诺并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他也在同一时刻注意到了父亲的目光，淡然地回答道：“外出办事，像父亲和希尔大叔那样。”

巴卡有些难过地“哦”了一声，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会被关在家里，不允许外出，由村长负责照看，他不喜欢那种感觉。希尔也听到巴诺的回答，他目光微动，包含一丝愧疚之色，但巴诺没有察觉到。巴鲁注意到了，但他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咀嚼着手里的饭团，似乎一心想搞定属于自己的那份吃食。

过了一会儿，看到父亲巴鲁已经吃完了他的饭团，巴卡看向他，有些怯懦地问道：“爸爸，祈堂那些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能打开的吗？”听到这句话，巴诺脸色微变，手都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希尔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一个劲地给巴卡使眼色，但都被巴卡忽略了。

巴鲁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正对巴卡的双眼，反问道：“你想打开那些盒子？”

“啊……不是，没有没有。”巴卡有些慌乱，他可不想被父亲猜到他的意图，赶紧回答道。

巴鲁看着巴卡，忽然目光变得和蔼起来，又很快转变为一种无法言喻的庄严，他看向巴诺巴卡两兄弟，沉声道：“如果你们哪天有能力去承担那份责任，你们就可以知道里面是什么了。甚至，你可以打开其中一个……”

巴诺恭敬地点了点头，可巴卡却是一头问号，什么意思啊？爸爸讲话总是这样子让人听不懂的吗？可哥哥好像知道些什么……巴卡见状，也不再多问，正要起身离开，他并不怎么想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久留，平日里重圆饭的交心环节都只有他一个人问问题，如果他不说话，这个环节估计就这么跳过了。

巴卡刚刚站起身想要离开，却被一旁的巴诺叫住了，“我们还没有开始，你就走了吗？”巴诺那不带有感情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让巴卡很是诧异，以前重圆饭哥哥都不怎么说话的。但巴卡惊讶归惊讶，他还是笑着尴尬地掩饰道：“啊，没有没有，我只是坐久了不太舒服……”

巴诺没有揭穿巴卡的小心思，因为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只有巴卡以为自己掩饰地很顺利。巴诺缓缓地拿起桌上自己的那碗姜汤，吹了吹，转过身看向巴卡，淡淡地说道：“卡卡，今天那个人偶戏的师傅你认识吗？你要找什么东西？”

巴卡没想到哥哥如此在意那个人偶师说的话，他没有很快回答，而是自己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要是告诉哥哥我要找那颗传说中的龙蛋，那还不被笑话……”巴卡很快就在心里构思了一个自己被哥哥嘲笑的不堪入目的情景，尽管他知道不可能会发生。

经过一番他自以为深入的思考，他想出了一个他自以为完美的答案：“嗯，我不认识他呀……我只是想找能治我病的药……”

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话一出口，屋内的空气瞬间就好像凝固一般了，希尔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就连他自己的父亲巴鲁都阴沉着脸，巴诺也是变了脸色，眉头紧皱。

“这是，怎么了？”巴卡没想到会这样，他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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