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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为先驱（第2页）

曲义发觉自身被小瞧，有些气盛，登时默念剑诀，双手舞剑，体内金光涌现，脚踏北斗，身法难寻，瞬息之间，来到朋蛇身下，一声大喝，长剑如电狂舞，白光铮亮，在朋蛇惊讶之际，噗呲一声，插入朋蛇腹部。

朋蛇吃痛，甩动巨尾，狠狠抽在曲义身上。朋蛇双目遍布阴狠厉色，没料到眼前凡人竟兼具轻盈身法和恐怖蛮力，怕是修为不低。

禺一忙上前接住曲义，道：“曲老头，你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怎还耍年轻那一套。”

“咳咳”两声之后，鲜血像奔腾的江水，从曲义的口中急涌而出，似是不服输，道：“倘若你老子我壮年之时，何其威武，那一剑定要开其膛、见其骨。”

禺一忙点头称是，放下曲义，背后箭囊已然灌满玉箭，手上动作极快，弓拉银勾！直取朋蛇！

破空之声嘹亮如虎啸，气势无匹。朋蛇正舔舐伤口，抬眼一瞧，几乎失色，见闪躲不及，将巨尾横在身前硬抗玉箭。一时间，玉箭穿甲而过，蛇血四溅。朋蛇吃痛，古怪地低吼。

巨尾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血如泉涌。朋蛇怒极，双目和鳞甲逐渐黑化，与巨虎黑泉染身相近，发觉方才玉箭贯穿之处竟无法自行愈合，更是火冒三丈，庞大蛇躯上黑光更甚。

下一刻，巨尾快速一摆，出现在禺一身旁，将他狠狠抽飞。只听一声闷哼，禺一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曲义见状只得强忍伤痛，赶忙上前接住。

众人心惊，这朋蛇黑化之后，实力大增啊。

丰益叹了一气，方才未曾参战，是前往朋蛇咬碎的碎尸堆里搜寻檀木令牌，用了些力气才掰开信使的手，取出令牌，扭头望着信使，沉思了片刻，想来安邑军民上下果真团结，信使虽死，仍不忘将军之令。

现下自是无法思虑其他，只见丰益手上猛一用力，捏碎令牌，低声缓缓道：“此番便是巫师的宿命吗？师弟，速来吧吗，否则安邑......”说着，拔出身后背负的似剑非剑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额头闪烁金光，道：“青木之力！”

一道青金色气劲从丰益的法器中飞出，直射朋蛇头颅。但巨大的身躯黑化之后竟如此敏捷，难怪方才瞬间抽飞禺一，只一低头便闪过攻击。下一瞬，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团黑色液体。

鳞甲液化之后，朋蛇的神通变得诡异许多。丰益察觉到危险，忙闪身躲开，口中念咒，同时划破手指，血溅武器，大喝：“开！”只见丰益身后出现一尊金色虚影，定睛一看，竟是东方之神木神句芒。丰益手上法印不止，数道金光劈出，其势惊人。

喘息之际，朋蛇身躯上的黑色鳞甲变成似水的黑色液体，金光碰到黑水，如泥牛入海，了无讯息。同时，方才朋蛇口中喷吐出的黑色液体竟变成七条黑蛇，三条冲入人群，凡人一触既亡。另有四条扑向丰益身后。

曲义赶忙助阵，手起剑落，斩断四条黑蛇。丰益抱拳道：“多谢！”说罢，又念了几句咒语，喷了一大口血到武器上，身后的虚影亮了几分。

丰益没有回头，口中决然道：“曲城主，带上令郎远离此地，我已捏碎令牌，大巫师斐乐正火速赶来。”

禺一听罢，忙道：“怎可独留先生一人！”

丰益面带柔色，暖心地摸了摸禺一的头，挽起袍袖小心擦拭了禺一嘴角的血沫，道：“禺一，你可知人族何以屹立至今？”

这个问题，大梁求学时丰益已问了百遍，禺一回答了百遍，禺一正欲回答，只听丰益自顾自道：“自有巢氏起，到帝舜，人族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平日里谨小慎微，灾祸之时众志成城，我等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薄如纸，应有不屈之心，幸有数不尽的无名先辈以血肉为基，脊骨为梁，意志为顶，方使人族偏安，今日。”顿了顿，扭过头，双目直视朋蛇，面带决绝之色道：“我愿做这无名之辈。”

丰益的双目火热，全身青光暴涨，喷薄欲出，似是下了决心，对众人拱手道：“这里，还请交给我罢。”曲义还想说些什么，又停住嘴，而后拉上禺一往外疾走奔逃。

城主府上方，火光冲天，金光黑光交相辉映。不多久，金光便黯淡了下去。再一会，只余黑光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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