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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哈利披马甲的日子八十五（第3页）

“Abraxas。”

一阵足以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后，Lucius听见Riddle低声说：

“……我的头又在痛了。”他说，“阿布，阿布，我的头，它又在痛了，它要裂开了——”

他的脸上到现在才流露出狰狞：“我要将他们全部撕碎，扒了他们的皮，诅咒他们，杀光他们的所有支持者，我要他们的灵魂永远也不得安宁，”他喘息着说，“我要切开每一个从我这里夺走东西的敌人，要他们知道头颅被撕裂是怎样的痛苦——”

“他们会得到应得的下场的，”画像里的金发男人道，“他们都不过是最后要匍匐在你脚下的蝼蚁，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的头，每一次，每一次，”Riddle喃喃道，“每一次都会痛——”

Lucius听到这里，不敢再听，无声地退出了休息室，又退出了书房。之后的时间里，Riddle没有再出来，Lucius一个问题也没问，如一个虔诚的男仆一样，坚守在休息室外的书房里，任何人想要进来都被他挡在了外头，任何人送来食物都要由他检查。

而在第二天，Riddle终于走了出来，但他没有出来主持事务，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继续闭门不出，只对Lucius一个人发出了命令——他要一个盛大的、所有显赫人士都回来哀悼的葬礼。

…………

一想到这几天他是如何忙碌地打理这一切，就算是Lucius都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眩晕。封锁消息、举办葬礼、处理事务这几项大事一起压在他身上，就算这听上去是被‘托以重任’，他也高兴不起来。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将视线投向大厅的某一处。在那里，一个特意被他邀请来的人正在和Black家的小儿子谈话——

——漂亮的弗朗西斯·巴沙特，出身不高，却因为被过分地看重而早早地吸引着诸多人士的目光。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这里，他再故意让Black家的家主庇护他，想必可以吸引走不少人的关注，好让他们少关注这场葬礼背后的事情。接下来，最好别的地方、别的人再出一点事情，比如魔法部某些重要官员，才好盖过这件事情的风头……

Lucius就这么有一口每一口地抿着甜酒，对着窗外思考起接下来该办理的事务。

只是，他完全没有发现，他以为空无一人的窗外，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男孩悄悄地翻上了树，脚不沾地地溜走了。

…………

Harry带着一颗跳得飞快的心脏，紧紧地捂着嘴巴，离开了大厅的落地窗边，重新潜伏回了树上。一接触到树干，他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利用自己的能力‘刺探’情报：他变成某个同样有着绿眼睛的男仆，在为Lucius倒酒时，与他对视，对他下了暗示，又飞快地套上斗篷，回到窗外，又在Lucius不自觉遵循暗示看向窗边，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时，窥探了他的想法，并轻轻催动着他，让他不断回想那些画面，回想那些细节。

也许是这么做确实是不太恰当的行为，他马上得到报应——Lucius回忆里的那些男仆的尸体，那条叫纳吉尼的蛇的尸体都如此‘鲜活’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即使只有画面，Harry都能从中闻出血腥味。而比这些更令人难以遗忘的，是Riddle那空白的表情与毫无机制的猩红色眼珠。

这个男人身上的某个部分肯定已经不算‘人类’了。

Harry咽了口唾沫，强忍着恶心，站了起来，开始借着轻巧地跳跃在几个支撑点之间，沿着窗沿与树梢移动。他将所有的情报都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保证自己不会漏掉一条。抛开这种不适感来说，他的冒险是值得的——首先，即使他还是不知道纳吉尼是被谁杀死的，但死因已经很清楚了。

在这件事上，Lucius说得对，就算是Harry来看，他也会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条蛇死于毒杀。

其次，他还得到了额外的信息：Riddle似乎患有什么很严重的病症。平常完全看不出来，但一旦他情绪起伏太大，又或者被不知名的因素所影响，他便会如一个孩子或者疯子一样，头痛欲裂，对自己失去控制。

这么看来，纳吉尼对于Riddle来说，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存在。Harry都对它能造成的影响感到震惊——不，他当然不觉得动物不能当人类最好的朋友！可我们不是在说Nina、Ron又或者别的动物爱好者！但是，转念一想，Harry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不相信这个说法，因为他收集到的信息里，也有这样一条：这条在Harry眼里吃过人的可怕生物，是Riddle从小养大的，而它又是一条蛇，只信任蛇这种事情，出现在一个Slytherin的血脉身上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Harry摇了摇头，将这些纷杂的想法都暂时抛到了别的位置。

如果可以，他最好还是想想办法，打听一下到底是谁杀了纳吉尼比较——

“！”

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寒猛地袭来，Harry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要加速跑开，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的脚被黏在了原地！

他敏锐地看向脚下踩着的窗沿，随后便看见，他的脚掌之下，正泛着红色的、代表魔力的光芒！

Harry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这里被人下了警戒的魔咒！一旦有人闯入一定的范围，就会被黏在原地！

一瞬间，好几个念头挤在了他的脑袋里，每一个都在替他呐喊。

怎么回事？！我只是在房子外面转！我没有进书房！Harry一边抽出魔杖，试着解咒，一边思索着自己到底是来到了哪里。而还没等他尝试第三个咒语，就在他的上方，一扇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随即，一个令他浑身血液都在发凉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他下意识地便拉紧了斗篷，动也不敢动。

“Harry？”

他听见庄园的主人在他的头顶，语气好像风一样轻，听不出欣喜或者悲伤，对他而言，却好像魔鬼在耳边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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