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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疯姑娘(第2页)

“东边怎么了?”邢薇薇好奇地追问。

我看了她一眼:“我们刚从东面回来。薇薇,你是想留下等我们回来,还是想跟着过去?”

罗兴插话道:“这还征求她意见干嘛?当然是留下在这等我们回来,难不成跟过去添乱!”

邢薇薇鼓起腮帮子就要吵,我赶紧拉了她一把,道:“可是这里并不安全,薇薇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罗兴你留下陪薇薇吧。”

邢薇薇秒懂,得意地看向罗兴。

罗兴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转瞬便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了笑说:“你这又是何必。我又不会怀疑你。”

我知道以罗兴的智商,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他这么说,也就表示不会再和人提起韩先的事。但我仍旧是摇头:“话不是这么说,你也没有义务无条件相信我。更何况,我对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罗兴笑着不让我再说:“咱们这就出发吧,薇薇待会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邢薇薇虽然不谙世事,却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听我俩对话,便不再吵吵嚷嚷地跟罗兴对着干,反倒是安静了下来,一路都紧紧跟在罗兴身后,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罗兴也是神色淡然,并没有再追究刚才韩先的事,虽然心中也是疑惑,但我终究松了口气。有时候,比起跟敌人周旋,跟自己人解释,才更叫人烦恼。

沿着村中大路一径走,果然见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围在一户人家的院子外面。我们三个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果然见村长站在院中,被一群人围住,不知道在说什么。抬头瞧见我们过来,脸上明显露出喜色,快步迎了过来,对我们说:“我正说着让人家去瞧瞧你们回来没有,正好你们就找过来了。快进屋来说,来!”

我们在村民的注目礼中,跟着村长进了屋。不过这屋子也实在叫人难以置信,进门之后房顶低矮压抑,一股浊气扑面而来。

邢薇薇捂住鼻子叫唤:“哎呀村长,这屋里怎么待人啊?能不能把窗户打开?”

村长有些尴尬地走到一张桌子跟前,轻声道:“老哥哥,我们来看看你,你怎么样啊?”

我们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坐着一个老人家,他面色黝黑,穿的又是深色的衣服,几乎和房间里的黑暗融为一体,很难教人发现他的存在。

不过人就是这样,如果一开始没见到,那么自己就很难发现,但是一旦被人提醒,却又很难忽略掉。

此刻我们仨就是这样,不过看着那老人家神色呆滞的样子,我又有些疑惑,对着邢薇薇道:“你瞧着,这老大爷怎么样?”

邢薇薇盯着老大爷看了一会,悄悄指了指自己脑袋,说:“感觉这里有点,那个。”

罗兴看了一眼已经注意到我们的村长二人,笑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薇薇别乱说。”

邢薇薇撇撇嘴,没有说话。

村长这会已经站直身子,冲着窗户走了过去。

我对村长摆摆手:“村长,不用开窗了,我们就来问问情况,马上去帮你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老人家是谁?”

村长叹了一口气,又领着我们出来,避开张望的村民,简单说了一下这家人的情况。

刚才屋里那个看着有些痴呆的老人姓霍,算起来,也是村长的堂兄,不过隔得比较远罢了。他在族里排行第七,所以在村里大家都叫他七公。七公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老婆死了好些年,他就一直守着闺女过。七公对闺女很好,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儿争气,能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小山村。

七公的女儿叫思雨,从小到大都乖得很,因为她娘死得早,思雨从小就很内向,甚至可以说有些孤僻。不过她的学习倒是很好,一直也是让七公十分骄傲的一件事。

不过七公和闺女平静的生活过了几年,思雨就出了问题。先是上学时忽然昏倒,醒过来之后整个人每天都浑浑噩噩的,还胡言乱语。在学校里也惹出了不少的麻烦事,惹得很多同学家长都反复地去学校讨说法,要学校处理这个总是闹事的学生。

最后被闹得校长没有办法,逼着七公带思雨去了县里的医院做检查。可是检查结果就好比晴天霹雳,七公当场就厥过去了,因为经过鉴定,思雨是精神分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神病患者。

思雨退了学,在家里也是不消停,有事没事跑出去几天不回家,七公开始还会出去找,后来也就没了那个心气。最后一次思雨下着大雨跑出家门,七公追了出去,直到第二天天亮,村里人才看到一瘸一拐的七公独自回来。从那次之后,七公好像变了一个人,一天天痴痴呆呆的,不知道饿也不知道渴,每天就那么呆呆地坐在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甚至连女儿好像也不认识了。好好地一个家,就这么彻底毁了。

“那么这一次呢?”我问村长,“一家人一疯一傻,是什么事让村民都过来了?”

村长道:“思雨昨儿在家闹腾的厉害,然后拿了把菜刀就往外跑,邻居几个壮汉都拉不住,还把赵老四给砍伤了。七公倒是老样子,就那么坐着看着今儿是赵老四的兄弟,老五来找我,说得把思雨找回来,让我组织人。”

“赵老五为什么要找思雨?”罗兴好奇地问,“以前思雨跑出去,他也去找吗?”

村长撇嘴:“他找个屁啊,还不是他哥哥让思雨砍了一刀,七公又痴呆,他们想把人弄回来,好到我这讨说法。可是你看看七公这家,能赔他房子还是能赔他地呢?要我看,精神病人砍人也是白砍。”

邢薇薇点点头:“村长还是知法懂法的,只不过当初栋梁死的时候,你怎么没好好普法一下呢?”

罗兴赶紧拉了她一把,训道:“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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