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蚬子河岸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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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高木新左卫门带着律之助去了小传马町的牢狱，把他引荐给了牢狱奉行石出带刀。高木什么也没说，律之助也没多问。

石出带刀是高木的杂俳【注4：杂俳】朋友。他三十二岁，身躯瘦小，一脸机灵的表情，说话直率是个直肠直肚的男人。

“是这样啊，是花房大人的子嗣啊。”带刀带着善意的眼神看着律之助，“我也和花房大人很熟，他教过我各种各样的事也帮过很多忙，还很年轻就去世了真是很可惜啊。”

律之助简单地将自己的请求说了一遍。

“可以。”带刀说，“昨晚从高木那里听了个大概，如果你这次的直觉没错，能翻了案，------你自然是该有这个自信吧，对新人的你来说就是个大功劳了。”

律之助沉默着。

------我要的不是这种东西，完全只是为了其它原因而作的。

他在心中低声自语，但并未说出口来。

带刀喊来了名为志村吉兵卫的同心【注5：同心】，介绍给律之助，并命令他给律之助所需相应的照顾。应该是已经有过交代，吉兵卫马上说“请”，起身准备给他带路。

“我先回去了。”高木说，“衙门那边我会帮你说好，不过最好每天还是能过来一次。”

律之助回答他说明白了。

他被带到了审讯处。那是个一边有三，四米长，正方形的房间，左右两边是深栗色沉重的杉木门，后面是拉门，前端有木板台阶，台阶下是白洲【注6：白洲】。------律之助进去里面，那姑娘已经跪坐在白洲。在她右边有一名警戒同心，后面有两名牢狱男仆。“我想就两人说话。”律之助对志村说，“请大家回避一下。”

志村同意，他们都离去了。

等到只剩下两人，律之助走去台阶处坐下。

“记得我吗？”律之助对姑娘说道。

绢子慢慢地抬起头来。

她身穿灰色麻布狱衣系着细腰带，头发扎成一束，自然没有抹油。身躯细瘦，但因为长年的劳作身子很结实，看去腰间十分有力。瓜子脸，五官端正，脸色冷峻，眼睛也是冷静明亮的颜色。

“是，------”绢子说，“我记得您来巡视过的事。”

“我刚被任命为检察与力。”

绢子抬头看向他。

“所以我打算重新再审你的案子。”

“为什么呀？”绢子说道。

“因为我想知道事实。”

“我把所有一切都说了。”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把所有一切全都说了。”

“不，不对。”律之助说，“漏下了几件重要之事，我现在开始讯问，请你说实话。”

“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

“我向小森大人没瞒什么全都说了，杀害卯哥的凶手是我，这全都是已经清楚了的事，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你听清楚了，”他说，“我们的责任，不是把凶手抓住处罚就可以的，首先要搞清楚的是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这个事。”

“所以我说了，确实是我作的。”

“那我问你，根据口供书说你是在忘我之中刺杀了卯之吉，”他说，“虽然没有想要杀人，但因为被提出了无理要求所以一激动发了怒，在忘我之中杀了人，这是谎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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