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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怪我，我也只是一时心软，想到那几年一个人过日子，你姥姥不在了，以为文君和振南都不在了，那日子真不好过啊，现在他也差不多……”顾希德感慨。郭湘点头，“姥爷，我们不会怪您，您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振南他……”“你说振南还有可能认他吗？”顾希德问。郭湘摇头，“不太可能，他现在是过得不好，可他过得好的时候有想过振南吗？现在不好了就想认回振南，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说句不好听，这不就是报应吗？是他该受的！”郭湘说道。顾希德叹口气，虽然知道郭湘说的有道理，不过人老了心肠就软了，不想看见别人那么难过。“以后他老了就只能进养老院了！”顾希德感慨。“也不一定，他现在也不算太老，也许还会找个后老伴，有继子继女呢？”郭湘笑笑。“你呀！”顾希德指着郭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当然也有这个可能，反正让陆元平和他们住一起是不太可能的了。而且从户口上看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要讲赡养都讲不上，只能论血缘。可是陆元平好意思吗？真要打官司就算给他一点钱，他一样不好过，只会让顾振南更嫌弃他。所以他应该不会做这种傻事儿吧？郭湘带双胞胎回屋，端了热水给他们洗脸洗脚，洗白白。平平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突然说道：“这么大的雪，刚才那个爷爷会不会摔跤啊？”安安也学哥哥趴在窗台上，“外面这么冷，那个爷爷有没有开车啊？”两个孩子养尊处优，根本还没想过现在并不是人人都开得起车的。顾振南和郭湘对视一眼，没想到孩子小小年纪还会担心这个。“好了，早点睡觉！”郭湘拍两个孩子的小屁股。“妈妈，今天我能和你们一起睡吗？”安安抬起头。“今天怎么了？很特殊吗？”郭湘笑。“今天是新年，是个好日子！”安安说道。“是个团圆的日子！”平平补充。郭湘忍俊不禁，团圆的日子就要一起睡吗？“好，今天平平和安安跟爸爸妈妈一起睡！”郭湘笑道。“吔，今天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喽！”两个小团子欢呼起来。外遇哄两个孩子睡着，郭湘还是把孩子抱回保姆房，床上睡四个人实在睡不下，明天还要上班，晚上要休息好。两人上了床，郭湘讲起陆元平，“一下老了那么多，真有点不敢认。”“那是他活该！”顾振南语气很冷。郭湘叹口气，“最主要是没想到陆小北不是他的儿子，不然还不至于……”“不说他，说了扫兴！”顾振南把郭湘搂进怀里，这一世有媳妇就万事足了，其他的他管不了。陆元平回了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心情一下沉了下去。把外套和围巾脱了挂起来，无意中看见穿衣镜里的自己，老了这么多。前几年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医生，现在就成一个老头子了。陆元平苦笑，这就是报应吗？拿起桌上的水壶想喝口水，才发现空空如也，他突然有点后悔。后悔离婚。不然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凄凉，连个烧水的人都没有。如果程娟在，至少还有个说话的人，虽然经常吵吵，可家里也有人气，现在这屋里死气沉沉，自己一个人什么时候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小北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现在想想就难受。他又想到了顾振南，可是今天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不肯认自己吧？好在还有两个孙子孙女，今天也接受了自己的礼物，还叫了自己。陆元平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草草洗了脸，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还好顾老爷子还肯见自己，明天再去买点东西，以后趁振南上班还可以去看看孩子。第二天陆元平早早就起了床，人老了觉就少了。以前当医生的时候很辛苦，想多睡一会儿都没时间，现在有大把时间却睡不着了。出门溜达了一圈，昨晚下了大雪，外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但是天太冷了，走了一圈又回来了。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豆汁油条，身上总算暖了点。然后去公交站等车，去商场，看看再给孩子买点什么。逛了一上午，也逛累了，找个地方吃饭。现在一个人实在不想回家吃饭，还得自己做，以前都是程娟做饭，自己做的也不好吃，不如在外面吃了。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给孩子买的礼物放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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