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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温和美好三十二（第1页）

“待得美人一见如秋，寒鸦落枝头，一卷风雪去，玉尘未消更上心头。”

燕凯窝在沙发卧榻上把玩手里不知哪儿来的怀表，翻开盖住反复数次看了又看，嘴里哼着人听不懂的小词。

这模样已然是好一段日子了，前几天师门同窗的南建与师哥上家来寻他喝酒，他也是心不在焉的小模样，往那一趟听着话就应和两句，没听就索性不回了，攥着一小帕子擦怀表给擦得铮亮。

南建与直骂街:“孙子（zei）还跟老子在这装大情圣呐你？”

按理说两人这会儿该你一言我一语地抄家伙干起来了，凯爷不说话还，这手心里的怀表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看着看着还笑起来，咧着嘴不够还咬住唇若有所思起来。

“你踏马跟这发春呐？”南建与看不下时还踹了他一脚，神情中鄙夷还颇有嫌弃:“你看你这模样儿，好个不要脸的老色批！”

“诶！你说。”燕凯腾一下坐起身，那身板儿小，这么就着沙发腾一下起身还弹起来了些，把南建与给吓一跳，一个防守往后急退几步:“孽畜！”

“孽你大爷，别闹！”小爷只是随口一句糊弄了过去，没再和他吵，原本腾一下坐起身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没再开口。

“你不会是让人给夺魂换心了吧？”南建与垮着个大脸，眉眼一紧，张大了嘴的模样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这要写进戏文里是要笑掉执笔人肚皮的。

“得得得，你说呗。”南建与坐了回去，探着头想去看看那怀表有什么稀奇的。

小气劲儿，还给揣回大衣内兜里了，南建与歪着嘴就是一个大白眼。

小爷手护着胸口大衣兜，谁稀得和他抢啊。

“你说她会记得我吗。”

“不会。”

“啊？”小爷一个螳螂挺身又坐起身，还有气哄哄地:“凭什么啊，我又怎么了！”

“人想你妈干嘛？人又没见过你妈！”南建与，可惜长了张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笑声颇像《聊斋》里头，把聂小倩嫁给黑山老妖的那个大爷，哦，是姥爷，不对，是大姥…算了算了，你们知道是什么就成。

“没想到吧？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小爷看着他，眉心微皱面露忧色，很显然:这人不会是有病吧。

殊不知，南建与看着他才觉得他有病：这都不还嘴不动手了，那还叫师兄弟吗。

从前两人斗嘴多了，难免动手打闹，燕凯身板薄一些，回回打不过回回让人拎小鸡儿似的抓着打，但输人不输阵气势啊，办还是能办的。

这事后来传到母亲耳朵里，母亲还问他是不是病了不舒服，怎么人没个精神头，本来就瘦这会儿眼看着都要来个少白头了。

但也不对，看着不爱说话理人了，一个人窝着的时候还哼着小词，看神情也挺乐呵的。怎么说呢，还真有点儿像年轻人时兴的那什么恋爱了。

还有他那小词哼唱得也让人发懵，听不懂意思。这会儿是隆冬之季，怎么还入秋了，怎么寒鸦又落枝头了，后来怎么有风雪一场了，最后又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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